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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瞬間,他又聽到身後的姑娘,突然暴發出一聲嬌喝:“著!”
同一瞬間,他感到脊骨一麻,接著是天旋地轉向右一歪,“當”的一聲長劍落地,知覺全失。昏迷中,他覺得身子向下沉,心向上頂,“譁”一聲水響,他便人事不省,冰冷的河水並未令他更甦醒。
不知經過了多久,他似乎感到軀體在飄搖,黑色的浪潮洶湧,淹沒了他,模模糊糊地一無所知。
黑色浪潮!他在和黑色掙扎,神智始終全未清醒。
終於,他感到眼前黑色浪潮退去了,卻見到模糊的雲霧似的怪影。
“明瑾!”這是他叫出的第一句模糊的聲音。
接著,他又昏過去了。許久許久,眼前雲影漸漸消退。身軀仍在飄搖,神智仍不清晰。
首先,他看到了眼前有人影幌動。
“水!給我水!”他能說話了。
“謝天謝地!這人醒來了。”他耳中聽到了人聲,是一個蒼老的喉音。
一碗冷水送到了口邊,他咕嚕嚕地喝乾,神智一清,他想爬起,但似乎身軀不是他自己的,不聽指揮。
“我怎麼了”他駭極大叫,聲音連他自己也感到刺耳。
一雙手扶起了他,先前的聲音在耳畔道:“青年人,你的脊骨已斷,且在水中浸的太久,你……已殘……廢了!”
這人說話聲音甚輕,但在他耳中卻如焦雷般暴響,心中一急,眼前金星直冒,雙目一翻,昏厥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醒來,雙目瞪的大大地,淚水象山洪般流溼了衾枕。
許久許久,他用似乎來自天外的陌生聲音問:“這兒是什麼地方?”
“快到南昌了,目下你身在船上。”先前的老人答。
“南昌?我是怎樣在船上的?”
“青年人,老朽是九江平安船行的船老大,早些天在九江府,有一艘武昌來的貨船,將你帶到船行,主人便將你交給老朽,託老朽帶至南昌,交與南昌府熊大官人。”
“老伯可知小可……”
“據主人說,你是另一艘船救起的,你身上的兩個百寶囊都未丟失,囊中藏了你的路引,載明你是廣信府人氏,是廣信名族的子弟,路引上並載明你是到太湖訪友的,卻在大江中出現,且身受重傷,所以不敢報官,託老朽帶至熊大官人處,其他瑣事老朽便一無所知了。”
“小可的百寶囊呢?”“在你的枕畔。目下你的手還不能動彈,不必……”
“請告訴我,囊中可有一本菩提真經?”
船老大取過兩個青囊,開啟細看,說道:“沒有,只有一些藥瓶,一枚古怪的八寸有翼銅錐,七隻八寸長的三稜針,一些金銀。聽說,原本有八隻三稜針的,但只剩下七隻了。”
“糟了!菩提真經丟了,我如何向湖廣唐家交代?”他絕望地想。
南昌府熊大官人,是他的妻子蕭明瑾的舅父,姓熊名良字世耀。在府城中,他是名門大族,擁有不少日產和店鋪,但是很少能看到他在江湖上露面。他在鄱陽湖濱建了一座隱秘別墅,被稱為虛幻廬主。在武林中,虛幻廬主熊世輝的大名,足以和八怪七魔三奇妖相提並論,但他很少和武林朋友往來,與世無爭。他有一具古琴,琴藝之精,號稱守內一絕。說可以降龍伏虎,以音殺人。
“老丈,目下是三月的那一天?”他問,想從日期中找出九幽堡主地所在。
“老天,目下已是七月十三了。”船老大答。
他在太湖被擒是五月初,在九幽堡被釋放是六月初,想不到從中劍落水至目下為止,已過了將近兩個月了。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地自語道:“我會記得那些地方的,讓三弟替我報仇。奪妻之恨,那畜生!一劍傷殘之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