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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自上而下的溫水,落在他光滑的肌膚上,卻冰冷的像是酒店外面兩日未停的暴雨。
無形之中,似乎這些水流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扼制住他的嘴巴。
多年前男人渾厚又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說了一句讓他記了一輩子的五個字。
「瞧,這是藝術。」
而他的面前,是鮮紅一片,是死亡的歡愉,是墮落的深淵。
伯西愷關上水龍頭,趴伏在瓷白水池邊。
抬起頭時,發尾低垂,帶著潮濕的水意。
另一端的鏡子被熱氣沾染的霧氣一片,只能隱隱約約瞧見他自己的臉部輪廓,卻看不真切。
也正是因為這模糊的鏡面,伯西愷隱約瞧見鏡子裡的自己,似乎在微抬下顎,笑容邪氣。
整個淋浴間裡除他之外,再無別人。
但是鏡子裡的自己卻開了口,發出室內第二個人的聲音。
「嘻嘻嘻嘻。」
鏡子裡的人笑著,分不清男女,卻時而尖銳時而沉悶。
伯西愷凌目冷對,伸手擦去鏡子上的霧氣,留下幾道白痕。
笑聲隨之消失。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鏡子裡只有他褐白分明的眼,是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戾冽和狠驁。
在滿是霧氣的鏡面上,清晰明瞭。
水珠沿著脊背滑落,彷彿是戀人的親吻,在他無可挑剔的上肢肌膚上柔和的滾動。
付零。
付,零。
伯西愷嘴角上揚,右手指骨撩過垂下來的短髮,讓鏡子裡的笑容反射的更加清晰。
他想起來了。
第20章 哆密酒店20
手錶上的時間, 顯示的是在晚上八點。
付零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空閒下來,沒有人打擾自己的時候, 她就翻看著自己的手機裡拍下來的所有證物, 從頭開始梳理。
安眠液、麻繩、報紙、玻璃杯、探獄單……
一條條的再看一遍, 似乎所有人的動機都十分明瞭。
王福豪是因為死者給他戴了綠帽並在結婚這幾年,陸陸續續的調走家裡和亡妻物品。
而金小花是痛恨著死者拿金媽媽是當年綁匪這一條資訊, 逼迫金小花墮-胎,阻止她嫁入豪門。
王英才應該是當屬其中貫穿所有人感情線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他的孩子因為陳鳳娟而死、他當年經歷的綁架, 陳鳳娟也參與其中。
她趴在床上, 用投影折射到床頭的位置,輕嘆。
白牆投影出來的螢光撲灑在她顯白的面容上,映在黝黑的眸底,使得其像水晶體一樣泛著玻璃的光澤。
證據一個一個的翻過去,最後落在一張塗畫紙上。
是在伯西愷的房間裡搜到的那個兒童蠟筆畫。
當畫面呈現在牆壁上的時候, 付零停下了翻動的動作。
她看著白牆上面那黑白分明的小人, 隔著光源, 她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陰暗對畫紙上的孩童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 才會將自己完全縮成一團。
奶奶是三十年老幼師, 在付零很小的時候,奶奶時常唸叨著作為國家的未來接班人們, 對於孩童的內心世界安撫和教育,有多麼重要。
為此, 奶奶也和爸爸爭吵過無數次,希望他能夠不要放棄自己所有休假的投入工作。
偶爾、哪怕一年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陪陪付零,也不至於讓父女二人的關係冰冷到這個地步。
老爸也在努力的想要緩和彼此之間的關係, 百忙之中抽空和付零吃幾頓飯、閒談的時候,張嘴閉嘴也離不開自己曾經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