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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自來愛說愛笑,比忙得連家都不要的秦遠山知情識趣,是可心人,齊蘭想和他在一起。但錢自來有家室,各種搪塞,卻推到秦遠山身上:「他放手,我們才有出路。」
錢自來在秦遠山手底下討飯吃,跟秦遠山搶女人,會被斷財路。齊蘭既想保住生活品質不墮,也想爭到兒子,找盡理由指責秦遠山,想迫使他提離婚。
每次秦遠山去美國和妻兒團聚,齊蘭都和他吵架,最後那天,夫妻倆兵戎相見,秦遠山說:「你知道老錢不想離婚嗎?」
齊蘭臉色慘白,她和錢自來的事,秦遠山竟然知情。她能離婚了,卻可能人財兩空,她接受不了,發狂地跑出家門,撥打錢自來的電話,哭著質問是不是他向秦遠山招供了,錢自來正挖空心思編理由,耳畔響起汽車尖利的剎車聲。
齊蘭發出短促慘呼,魂歸天國。錢自來頭懸利劍,但秦遠山給齊蘭辦完喪事,既沒把他趕出華夏集團,也沒冷落他,他仍像往常一樣,在秦遠山為公事煩心時,被召去下幾盤棋。
一朵家外野花,不值得為她自毀前程。錢自來不可能向秦遠山招供,但做過的事很難不留下痕跡,秦遠山查出來不足為奇,他的狠在於不報復。
錢自來時刻提防會被秦遠山報復,不敢站隊,拼命撈錢,跟誰都擺出和氣生財的嘴臉,但杯弓蛇影,日夜難安。秦遠山去世後,他想也許這才是最狠的報復。
秦嶺跟秦遠山鬧了多少年,錢自來就怕了秦遠山多少年。他原可把這個秘密藏到老死,但他怕了。他對不起齊蘭,也對不起秦遠山,如果兩人的遺孤有個三長兩短,他還會活在痛悔中。他不是沈庭璋,他老了,心沒那麼硬了。
無論秦嶺對唐粒是出於有感情,還是因為家產在唐粒手上,才和她一起對抗沈庭璋,錢自來都不希望秦嶺再受到傷害。他想把股權一分為三,兩個兒子各一份,剩下那份給秦嶺,秦嶺手頭有錢了,可以脫離唐粒,去過平安富足的生活。
唐粒對養父們說過,錢自來貪了不少錢,被寧馨查出來。但不過分,也沒造成危害,就由他去了,畢竟錢自來把他那攤子事管得很好,跟沈庭璋也不算一夥,經常打圓場。
秦嶺嗤笑,父親能忍常人不能忍,大概跟唐粒的想法一致,他需要做事的人。
父親想維護母親在兒子心中的形象,還認為妻子之死,自己的確有責任,所以忍受著兒子的敵視,從未辯解過一句。秦嶺拔去墓碑縫隙的雜草,砸在墓碑上:「老秦,你把你兒子看得太扁了。」
以為是你的冷暴力逼死了我母親,且毫無悔意,我叛逆至今,在你眼裡卻永遠是「我兒子多好啊」。我11歲時還小,你不說實話,我成年後,你為什麼還讓我被蒙在鼓裡?我想做個清醒的人,即使痛苦。老秦,你真的太狠了。
當初錢自來大張旗鼓包辦唐粒和秦嶺的婚禮,是想把秦嶺和錢綁在一起,使唐粒不方便脫離他,但唐粒這個人控制不住,最近錢自來聽人說她出軌了,跟周憶南暗度陳倉。
錢自來退後兩步,注視著墓碑說:「小嶺,別忍了,跟唐粒離婚,把我的股權套現。」
秦嶺唇邊勾起淺笑:「你欠我媽和老秦的,欠著吧,我不替他們原諒你。我和唐粒早離婚了,你想幫我,就支援她,她賺的錢少不了我的。」
離婚了?錢自來愕然。但是秦嶺這麼說,肯定談好條件了,可公司被江岸和沈庭璋兩黨弄得很慘澹,唐粒都抵押兩棟豪宅了,雖有回暖的態勢,還得再觀望觀望,錢自來說:「我是真想退休了。」
秦嶺語氣佯惱:「老沈沒滾蛋,你也別滾,你就得幹到老,幹到死。老秦,你說句話。」
錢自來以為自己會捱揍,但在秦嶺看來,父輩的事跟自己無關,他轟錢自來走:「唐粒最近很忙,你看著沈庭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