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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在藏什麼?」
不給魏鬱繼續撒謊的機會,魏應城爆發出驚人的力氣把魏鬱都推到一邊去了。
「哥…你怎麼了?」
魏鬱看著表情凝滯的魏應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
「我還說等會給你看的,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魏應城目光掃過那些紅紅綠綠的本子,還有最上面的公證文書……這些恐怕已經是魏鬱全部身家。
魏應城心裡愈發不是滋味,「這是什麼……你打算把這些都給我?」
魏鬱點點頭,「對。」
他把東西都攤開了給魏應城看,繼而又說:
「我這幾天還去了解了一下你之前想考的大學,那邊學術氛圍很濃,也有適合你的專業,的確值得出國讀幾年。等再過兩年你就可以著手申請了,醫學生最好還是出去深造一下。」
「那你呢?」
魏鬱遲疑了一下,「什麼?」
魏應城:「我說那你呢?你要去哪?」
魏鬱終於發現魏應城的淚眼不是感動,皺眉問:「你是不是去過醫院了?」
正是隔壁醫院的名字。
魏應城喉嚨一陣發堵,「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是學醫的,卻一次又一次看著身邊的人被病魔帶走。
魏鬱表情複雜,愛憐地把魏應城抱緊了。
他的手輕輕拖住魏應城的後頸,低聲安撫說:「沒事的,都過去了。」
魏鬱吻了吻魏應城的額頭,「哥,我還在。」
魏應城聲音哽咽,「你……多久?」
「我?多久?」魏鬱反覆咀嚼著魏應城的問題,「看著你的臉估計很快…」
「這個時候了你腦子裡還想著那些事!」魏應城想生氣,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又哭又笑。
魏鬱心裡疑惑的聲音越來越大,拇指指腹蹭了蹭魏應城的眼眶——的確是濕的。
「哥?」
魏鬱試探地吻向魏應城的嘴唇,沒想到這次居然沒被嫌棄也沒被罵。
魏應城看著他的眼神恍如數年前那個乾淨澄澈的男孩。
纏綿一吻,帶著淚水鹹澀的味道……
魏鬱和魏應城額頭相抵。
「你還有我呢,以後都有我和你在一起。」
魏應城忽然一怔。
什麼?
以後?
魏應城訥訥地問:「你都快死了還有以後?」
魏鬱也愣住了。
四目相接。
都有些尷尬。
魏鬱心虛地咳了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魏應城蹙眉,狐疑地問:「你去醫院做什麼?為什麼突然安慰我?」
「我……替你去看了鄭蘭。」
這個名字已經淡出魏應城的生活許久。
魏鬱:「她的最後一程,我替你去送。她畢竟是你血緣上的母親,所有該出的錢該做的事,我都替你打點好了——如果上天要怪罪你不孝,也怪不得你。她對你不好是真,但你該的都做過了。」
病入膏肓的鄭蘭已經無力迴天。
面對她,魏鬱沒有絲毫憐憫。
如果不是為了魏應城,他不會再和鄭家人有半分關聯。
他天不怕地不怕,在魏應城的事情上卻總是格外小心,生怕不小心犯了忌憚,影響了魏應城身後的事情。
生前他能照顧,身後也都盡力做著,魏鬱希望魏應城在哪裡都順風順水。
但剛才哥問的話好像……
剛才只顧著藏驚喜和去看鄭蘭的事情,現在再靜下心回憶一番,魏鬱才明白他們之間出現了多大的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