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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燈,魏鬱用完好的左手拉住魏應城的手。
魏鬱提前攥住了魏應城向後收的手,他的聲音瀰漫在寂靜漆黑的房間裡。
「說好了,欠我的都要還給我,你可不能中途當逃兵。」
無人看清的暗處,魏應城顫抖著點頭。
魏鬱心安理得閉上眼,魏應城幾乎一夜沒睡,忍痛度過了漫長夜晚。
所有人都知道魏鬱斷了右手,但沒人在意他頭上的傷口,也沒人知道他胃疼地快要暈過去。
次日清晨。
魏應城拖著酸重的身體起床。
他不想再睡下去,於是打算坐公交去學校來消磨時間。
但剛下樓就遇到獨自啜泣的武梅。
武梅明顯沒想到會遇到魏應城,她先是一愣,然後快速抹去臉上的淚。
魏應城:「梅姨你怎麼了?」
武梅無力的笑笑,「太太說我做飯不符合小少爺胃口,換了一個更好的來……也是,同樣的菜色吃了二十多年是該膩了。只是我走了,以後誰來照顧你呢?」
她緊緊攥著魏應城的手,手掌粗糙的痕跡刺得魏應城眼圈酸澀。
「小城,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要不你和梅姨走吧?」
武梅到s市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改掉鄉音。
那是和媽媽一樣的南方口語,軟軟的。
魏應城鼻尖酸澀,強忍著落淚的衝動,「我……」
「你要怎樣?」
魏鬱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響起。
但扭頭去看,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魏鬱走到魏應城身邊,問:「哥,昨晚才答應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怎麼今天就要反悔了?」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哥可以試試離開的後果。」
魏鬱語氣平淡,卻讓魏應城徹底斷了離開的念頭。
梅姨早些離開也不是壞事。
如果讓梅姨看著自己這樣,肯定還是會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抹眼淚。
讓她走吧,這些罪,我一個人贖就好……
魏應城沉默地送走梅姨,這過程他一滴淚都沒流。
因為他知道最後一個會心疼自己的人也離開了,他的眼淚再無作用。
新來的住家保姆精通中西餐。
更重要的是,古珠雲喜歡新管家的懂事。
伍梅多嘴,資歷又老,在魏家心裡是個不尋常的存在。
而新保姆從來不會感嘆大少爺在魏家處境艱難……
在新保姆眼裡只有一個少爺,那就是魏鬱。
魏應城想到會如此,但是每每看到滿桌豐盛的海鮮,還是會感到胸口發緊。
他拿著筷子,不知如何下手。
魏鬱說:「哥不喜歡的話,要不讓管家重新做?」
古珠雲皺眉,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魏應城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強行往嘴裡塞了幾口米飯就當做吃完一頓。
但魏仲愷厲聲質問他:
「你在擺出一副所有人欠你的表情是想幹嘛?!這些年是你欠了魏家欠了魏鬱的,難道還要我們對你感恩戴德嗎?你記住,你就是個野……」
這個刻薄的詞語顯然不屬於魏仲愷這種自詡高尚的人。
魏仲愷猛地停住,繼而狠狠摔下碗筷。
「都別吃了!」
魏應城嘴唇發白,眼神空洞地看著魏仲愷。
「我吃…我會吃的。」
他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著這冒著熱氣地空運海鮮。
但也吃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有喉嚨迅速腫脹帶來的窒息感和面板如火般地疼。
魏仲愷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