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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彌在家排行第二,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所以她小的時候,在家裡總是被父母忽略的那一個。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使她自小獨立,心智早熟。
在最後那一個月的飛行中,她每次上飛機前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她有心理恐懼,是因為飛行中遭遇了一次飛機故障,當時飛機失控,眼看著就要墜毀,但後來在機長爭分奪秒的努力下,飛機奇蹟般安全降落。
當時她怕得要死,覺得自己才二十出頭,還沒有活夠,才不要就那麼上西天。
那次事件後,她停飛了一個月,覺得自己克服了心理問題後,她又飛了一個月。但實際上最後飛的那個月她狀態非常差,每次在飛機上度日如年,連簡單的端茶倒水都做不好。
最後她想通了,命和身心健康比工作更重要,於是她提出了辭職申請。
然後,她成了無業遊民。
陳佳彌吃完晚餐後,在茶餐廳幫忙到很晚才跟小姑一起回家。
她姑丈還要忙收尾工作,要晚些才回。
搭電梯上樓時,遇到樓下的女鄰居,陳華愛扯扯陳佳彌,示意她離遠點。陳佳彌不明所以,只覺得小姑怪怪的,但不好當著人家的面說什麼。
等到家,陳佳彌終於忍不住問:「小姑,剛才電梯那個人跟你有過節啊?」
「沒有,」陳華愛挑挑眉,不大正經地笑笑,「妹妹仔,知不知道什麼是一樓一鳳呀?那位阿姐就是啊。」
一樓一鳳,是指一棟住宅單位內允許有一個性服務者的存在。
陳佳彌還真知道,但她有點疑惑,「她看起來年紀好大了哦。」
「唔,正是因為年紀大,所以這類人被江湖人稱為鳳姑。」陳華愛換好拖鞋往裡走,去收衣服準備洗澡。
哦,原來是這樣。
陳佳彌進客廳放下包,倒一杯水喝著,邊走到窗邊,伸目光看香港的霓虹夜景,又聽她小姑在衛生間裡邊洗臉邊問:「對了二妹,你今天是搭計程車回來的嗎?讓我報警是怎麼回事?」
說起搭車,陳佳彌猝然想起那個既好心又蔫壞的男人,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留下的手帕紙呢?會不會被他隨手扔掉了?
「沒事啦,當時情況有點複雜,」陳佳彌不打算告訴小姑今天的遭遇,想想說,「是我誤會人家了。」
她說著去包裡拿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新增好友的申請。
結果有點失望,沒有好友申請,但有鄭芳如發的資訊,問她出來玩了好幾天了,幾時才捨得回。
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自陳佳彌失業後就越來越緊張,已經很難平心靜氣地溝通了。
陳佳彌看到鄭芳如的資訊心情就控制不住地煩躁,她忍著躁意慢吞吞地把資訊回了:簽證到期就回。
簽證有效期七天,這是過港的第三天,她還有四天時間可以清淨。
還有前同事周莉發來的資訊,約她去酒吧玩,說要給她介紹男生。
陳佳彌對認識男生不感興趣,回覆:我過香港來了哦。
周莉:哇你去香港玩了啊!
周莉:什麼時候回來?方便幫我帶點港貨回來嗎?
陳佳彌:可以呀,要帶什麼?
周莉:等會兒,我列個清單給你。
陳佳彌:好。
聊完,陳佳彌去收自己的衣服,把包帶進房間,順便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她小姑這套房子是三居室,七百尺左右的單位。房子面積在內地人眼裡算不得大,房間很小,放張小床,一張小書桌,一個小衣櫃,人活動起來委委屈屈。
寸土寸金的香港,動輒幾百上千萬的房子,在普通人當中,能自己買得起房就已經很厲害了。她常聽小姑說,香港演藝圈裡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