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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他丫的。
相野還看著楚憐,說:「復仇,其實本該在你離開鹿野前,就已經完成了。你安排好了一切,然後穿過那道門,捨棄過往,以新的身份行走。你在那麼多的選項裡選擇成為陳令,是因為他很普通。你想做一個普通人,過平凡的生活,就像相齊曾希望我做到的那樣,對嗎?」
楚憐反問:「你真的……相信我只是想做一個普通人嗎?」
「我相信。」相野道。如果楚憐真的要利用鹿野得到錢、權勢這些東西,他可以有千萬種選擇。到時候,就算邢晝和宗眠計劃得再天衣無縫,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順利。他選擇陳令,只能是他想成為陳令。
「可是你失敗了,所以你又從陳令做回了楚憐。」
楚憐沉默著,他獨自站在廢墟上,相野能看見他,他卻看不見相野。目之所及,除了一片狼藉,就是清冷月光。
晚上的風有點冷,潭水被吹皺了,恰似他心上的波紋。
楚憐並不喜歡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展露給別人看,但這個人是相野。有時候楚憐也會想,該是多麼機緣巧合,或者說命中註定,讓他能在故事的最終章迎來了這麼一個跟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孩子。
他是宋靈的兒子,宋沅的外甥,卻又被相齊撫養長大。在那十年裡,楚憐雖未跟他見過面,卻也跟他生活在同一棟樓裡,感情矛盾且複雜。
他還是鑰匙。
背負著鹿野的罪孽,卻又得到了那麼多人的愛,那最終這把鑰匙,開啟的究竟是一個悲劇?還是一個圓滿結局呢?
時至今日,楚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他身上寄託著的是何種希望了,是好的,還是壞的,又怎麼能分辨得清呢。
「我確實失敗了,從頭到尾,我一直在失敗。」楚憐看著風吹過的湖面,緩緩說道:「可我只不過想把命運攥在自己手上,錯了嗎?」
「你們恨我,我又該去恨誰?」
「十年,整整十年。阿齊把我困了十年,可到頭來,他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只有他,希望我當一個普通人,也能擁有平凡的人生。」
「可最後他也死了。」
說這話時的楚憐,面無表情。
相野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些別的情緒,可是沒有,一丁點都沒有。他忽然覺得,這才是真的楚憐。不論是在鹿野時那個愛笑的憐,還是後來的楚憐,笑容都只是他的面具。但笑臉之下不是與之相反的哭臉,而是什麼都沒有。
「他這一死,倒顯得很多東西無趣起來。」楚憐繼續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殉情呢?」方鬥忍不住插話。絕美愛情它不香嗎,你都覺得活著無趣了,死了拉倒,「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果你現在去死,我也可以勉強為你鼓掌。
楚憐失笑,臉上終於有了點額外的表情,「我不是一個惡人嗎?惡人怎麼會輕易殉情,我可以死,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方鬥虛心請教:「那是以什麼方式呢?」
「這就要靠你自己想了。」楚憐被他這麼一打岔,心裡也少了些許傷感。他心想方鬥或許是故意的,不想叫相野被他的情緒和話語影響。方斗的背後又站著邢晝,那相野多半已經知道了邢晝背地裡在幹什麼,以相野的性格,就算能理解,也一定很生氣。
可惜邢晝不在這裡,否則楚憐不介意看他們打一場。
方鬥聽了他的回答,頗為失望。
楚憐知道相野一定還在看他,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總是失敗?後來我發現,其實我逃離鹿野,加入緝兇處,再成為鹿野的首領,做了那麼多,機關算盡、不擇手段,可實際上,我還是沒有逃脫所謂的命運的掌控。我以為我把它攥在了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