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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飯的時候,父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二炳子給拖到了飯桌上,在他跟前擱了一碗麵湯,讓他喝。二炳子吱唔了一聲,搖了搖頭。父親舉起早已準備好的棒槌,往桌子上狠狠敲下來,噹的一傢伙,震得碗裡的飯都灑了出來。說兔孫貨,你喝不喝。
給嚇孬了,二炳子用顫抖的雙手捧住了碗,抿到嘴巴上,將碗往上一掀,一股腦地把個熱飯給倒進去了一大半。
這傢伙,給燙得捏緊了拳頭,捶胸頓足的,再也忍不住,噗啦一聲,將一口混著血水子的白麵湯給吐了出來。
你說要吐就吐吧,誰不讓你吐了。可你能不能扭過去臉或者低下頭去,最起碼的規矩咱得講吧,是不。可這二炳子偏偏照準飯桌子給吐上了,被噴散的紅色麵湯覆蓋到了一大盆子菜,半筐子饃,幾碗飯上面。
這讓別人還咋吃飯啊!
&ldo;娘那包子,我看你是找死了!&rdo;父親瞪著眼大罵,蹭地站起來,一把抓住棒槌,給掄起老高,往二炳子的頭上落下去。卻撲通一傢伙,自己栽趴到地上了,將桌子給砸翻,還讓棒槌給戳住了臉。
不知啥時候,屋子裡多出了一個穿紅衣服的老太太。
☆、第四十一章:相繼出現
只見那穿紅衣服的老太太,走到桌子旁邊,拉過一隻凳子墊到自個屁股下面,拿起桌子上的饃和筷子,夾著菜吃起來。父親掙扎著爬起來,被摔得滿臉是血,便去床頭上拿衛生紙擦去了。我以為這個穿紅衣服的老太太是撫養二炳子那個,還真變成厲鬼來找我父親算帳了,畢竟我父親對人家二炳子確實有點兒不地道。嚇得我腿上一抖,給尿了一褲子,瞪著眼瞅,大氣不敢出。
這老太太吃得狼吞虎嚥的,好像是太久沒吃過東西一樣。我父親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走過來,喝問道:&ldo;你他媽的是誰啊?&rdo;那老太太嘴裡塞滿東西,含糊不清地說:&ldo;我是來收蛆的!&rdo;父親哦了一聲,又問:&ldo;收蛆的不是郭大哥麼,咋換成你了?&rdo;那老太太吃得差不多了,將嘴巴抹了抹,又喝了一口麵湯,說俺家老頭子身體出毛病啦,連床都沒法下,所以就讓我過來啦。
&ldo;郭大哥咋啦?&rdo;父親從桌子下面又拉出一隻板凳坐下來,面上帶著關切地問道。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老太婆臉上帶著一片潸然之情,揩了揩眼角,又猛吸了一下鼻子,往地上吐出一口濃痰,用腳蹉了蹉,這才聲音悲慼戚地向我們講述了起來。
原來收蛆的老頭子叫郭鐵英。老太太叫張碧芝。兩口子原先有一個兒子,卻是在屋頂上曬紅薯乾子的時候,不慎失足,掉下來摔死了。因為實在捨不得埋掉兒子,他們就向街坊鄰居還有親戚們借了很多錢。買來大量的白蠟燭。放在鍋裡熬化蠟泥了。將他們兒子的屍體用蠟泥給密封起來,放在他生前居住的屋子裡,擱在床上用厚厚一層棉被子蓋著。
冬天溫度低還好,將蠟屍凍得硬梆梆的,再好不過了。但到了夏天,這溫度升高,容易將蠟屍給曬得融化,黏糊糊的,粘在被子上,洗也不好洗。為瞭解決這個問題,這老兩口子就在院子裡挖了一口深窖,一見天氣變得炎熱了,就把蠟屍放進去儲藏,效果還挺好的。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一直沒出現過啥異樣的狀況,也算是平安了。可誰知道,這郭鐵英最近不是招惹上了狗伯嘛。這狗伯需要一個洞穴。也給郭鐵英老同志說過。這郭鐵英又不是沒答應它,打算在院子裡其它地方另起一灶,在灶旁邊再給它挖一個洞。這樣讓它有地方住了,又方便餵它飯了。端的兩全其美。
可這狗伯嫌他動作墨跡。可倒好,把那個用來儲藏人家兒子屍體的窖子給霸佔了。你說這霸佔就霸佔了吧,人老兩口選擇忍氣吞聲了,但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