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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讓瞎伢子去給他爺爺穿衣服有啥不妥,就當盡孝心了,會有後福庇護他,再說,那大夥湊的一百塊錢,也會落咱家!&rdo;父親找個凳子坐下來,點了根煙叼嘴上,微笑地望著我。
&ldo;就一百哦?那不中,最少得二百。&rdo;一提到錢,母親看起來似乎沒那麼悲傷了,目光變得柔和了不少,甚至,還倒了一杯涼開水給我父親端了過去。
後來,父母兩口子一塊兒去找家族裡的那些管事兒的長輩了。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以一百五十元的酬勞敲定。讓我去給我爺爺穿衣服。
主持喪禮的那個人說,下午三點是個吉時良辰。讓我在那個時候去給爺爺穿衣服。
吃過特意給我做的豐富午餐後,父親總算捨得花掉一毛錢給我買了一塊奶油雪糕,真是吃在嘴裡,甜在心裡。
待我專心一致地慢慢舔完雪糕後,別人都已睡頓午覺醒來了。
父親把我送到了爺爺家的堂屋門口,叮囑我要小心,並塞給了我一雙手套。可主持說不能戴手套,那是對死者的極大不尊敬。就好比別人跟你說話嫌你嘴臭而捂住鼻子或者戴個口罩,你能樂意嗎?性質是一樣的。
說罷,他皺緊眉頭,掩住鼻口逃離一樣的迅速走遠了。我知道,在這溫度奇高的大潮天裡,他是嫌我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難聞。不能怪人家嫌。就連我父親的鼻孔裡都還正掖著棉套子呢。
奇怪的是,這種味道,我自己卻一點兒也聞不到,不管怎麼使勁皺著鼻子嗅。有時候不免會懷疑別人是沒事兒找我茬。
掀開厚厚的破棉布簾子,我進得了堂屋。裡面窗戶關閉著,似蒸籠般又悶又熱,屍體腐敗的味道非常強烈,燻得我感到一陣頭暈噁心,差點兒作嘔。
母親說我身上的味道就是這種。
這下,我總算體會到了那些被我身上味道給折磨的人是活得多麼不容易,內心裡積攢已久的怨恨開始釋懷。
密密麻麻的汗水猶如大量蟲子一樣從我汗毛孔裡鑽出來,淋漓如雨,被浸透的衣服粘在身上,感覺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慢騰騰地挪步走至床前,我揭開了披在爺爺身上的床單子。
☆、第七章:巨人
只見爺爺的上半身已被穿上衣服,剩下褲子還沒穿。隱晦地帶上套著一隻大紅色的三角褲頭,上面畫著些蝌蚪一樣的扭曲符號。
爺爺死之前找人算了算卦。那算命先生提供了這麼一個紅褲頭子,說已被開過光,穿著它能辟邪祛病,可以多活個十年八年的。買著當然要貴,比普通的價錢高出個幾十倍。結果,才穿了一個月不到,命就丟了。明顯是被坑了。
進屋之前主持有交代過我,給死者穿褲子的時候,一定要先把紅褲頭子給他扒下來才能穿壽衣,否則容易起詐屍。
但爺爺的屍體已經腫脹發胖,褲頭子緊緊地勒在了上面,而且不斷滲出來的屍油將它給浸濕了,那不得是滑膩膩的。反正,看起來很不好脫的樣子。
個子矮有些夠不到,我只得爬上床,騎在爺爺的腿上方,倆手拽住褲頭子,使勁往下扒。
不愧是開過光的褲頭子,真他媽的有彈性,跟個皮筋似的,一拉老長,抓不好就砰的一下子反彈回去了。這無疑增加了我將它扒下來的難度。
折騰了良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總算把爺爺的紅褲頭子給扒下來了。
但接下來怪異的畫面將我給驚呆了。爺爺那話兒竟然起反應了,變得逐漸粗大,翹起頭朝四十五度的方向所指,下面掛著的兩顆蛋蛋也開始鼓起來,像是得了疝氣一般,擴大成一對鵝蛋,表皮光滑明亮。
那時年紀幼小的我,覺得好玩,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給我的感覺是熱烘烘的,甚至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