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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屍體貼合得很緊,分都分不開,除非打斷骨頭掰壞屍體。張大山怕證據被弄壞了,不分啦,就讓它倆擱一塊合著去吧,反正人都死罷了。一大清早的,張大山就去買了副新棺材,將兩具屍體一塊給裝殮了。
至於把棺材抬到我們家裡來,表面上是討要個說法。其實上還不是想趁機敲詐我們一筆。
撇開我大娘和張遼打架的事兒。經張大山這麼一說開,我們還真覺得自己理虧了,自家的長輩死了沒看好屍體,給鑽到人家大姑娘墳裡了,這咋的也說不過去啊。
問張大山要怎樣才肯罷休。他張口就要五千塊錢。並且說這是彩禮錢。畢竟自家姑娘還沒個婆家。既然已經發生了這種事情,再說啥都晚啦。你我們之間只能順水託舟,促成這段冥婚了。
我們大夥商量了一下,認為促成冥婚這件事兒還可以。反正我奶奶也找不著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也被咱這邊的長輩給玷汙了。雖說是死人之間的,但未免更加傷風敗俗,更得找個合理的藉口讓這件不齒之事變得理所應當。這讓它們結成冥婚豈不是正好。
就是嫌張大山要的錢太多,我們幾家子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來啊。
只得又跟張大山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要點兒,畢竟即將要做親家了。張大山的一張臉黑得沒法看,說你們幾家子最多能湊出來多少錢。我們又圍在一起嘰咕了一番,最後朝他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一家最多隻能出一百塊錢了,總共三百塊錢,全部都給你。張大山不願意,說恁這數目跟我報出來的,相差得也太多了吧。
基於張大山這個人太過於無賴,做人毫無原則可講,若是不穩住他,保不準以後他會偷著對我們做出啥出格的事兒。會不能會偷著下耗子藥把我們給毒死都說不定。於是我們就央求著,一個勁地跟他磨。最後,他又重新開出了條件,就是一家人出二百,總共索要六百塊錢,除此之外,我爺爺家的那片莊院,也得歸他所有。
我們勉強答應了。反正我們三家都不缺地方住。我爺爺那塊莊子沒人打理,荒著也是荒著,不如給他罷了。
如此說定,雙方再無意見。就找先生給我們寫了兩份契約,都摁上了紅手印。這事兒也算是圓滿解決了。張大山一高興,把那副棺材白附送給我們了,算是閨女的嫁妝。至於兩具屍體,也讓我們看著處理。然後他就拍拍屁股,拿著錢和契約走了。
可我們害怕再著了張大山的道。這傢伙坑害人的事兒可沒少幹。不放心,覺得有必要把棺材給開啟看看。萬一裡面沒有我爺爺的屍體呢。
在棺材蓋子被啟開那一剎那,一股子能燻死個人的惡臭飄出來。將棺蓋子搬掉後,往裡一看。可不是嘛,兩具屍體摟抱得好好的,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人。
只是我爺爺的屍體已經開始化成油了,高度腐爛的肉正在分解,呈濃稠的黏糊狀,就跟融化的芝麻糖一樣,開始一塊一塊地從骨頭上脫落。臉頰上已經爛出倆大窟窿。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都是濕漉漉的,跟塗了一層厚厚的棕櫚油似的。
但下面的女屍卻是依然保持著栩栩如生的模樣,就像一個大活人沉睡著似的,一點兒腐敗的跡象都沒有。甚至臉蛋子還有些紅彤彤的,像是塗抹了胭脂粉。只是她身上,被腐肉和屍油染得很髒,膩乎乎的。
確定無誤之後,我們就將棺材給重新合上了,並往上面楔上釘子。我母親找來兩條大紅布,打了結,讓披到棺材上,也算是進行冥婚儀式了。
至於啥時候埋,我母親找人問了下。那人說既然倆人都死了,必須是我爺爺先埋了之後,才能埋我大伯的棺木,輩份得分清大小,進堂得有個序。
大夥認為,反正我大伯後天才埋,那明天再埋我爺爺也不遲。
處理完一堆瑣事之後。天已經黑透了。由我大娘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