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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小媳婦一天到晚的哭哭啼啼的,顯得痛不欲生。但埋掉張大山沒多長時間,她就勾了一個上門女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當看到這個上門女婿的時候,不僅僅是我家裡的人。就連附近好幾個村裡,都紛紛炸開鍋了。因為他長得跟我爺爺生前一模一樣,包括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經常掛著的表情。問他叫啥,他卻說出了另外一個名字,並且提供出了合法身份證。
我父親故意到他跟前晃悠,他並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顯得甚為客氣,掏出煙讓給我父親一根。倆人抽著煙,互相寒暄起來。我父親就確定了,這人的確不是我爺爺,人家根本都不知道我爺爺是誰。
這天中午吃過飯,父母在家睡午覺。我睡不著,就去河裡撈魚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進得屋裡,見我父親還賴在床上,正仰面躺著。這麼熱的天氣裡,竟然蓋著厚厚的被子,額頭上沁出了大量的汗水。
為了能讓他涼快點兒,我過去把他身上的被子掀開了,這才發現他的姿勢特別詭異。
原來他的身子是趴著的。
他的腦袋竟然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臉和屁股朝的是同一個方向。雖然人的脖子可以來回地扭動,但這樣的幅度,一般人恐怕做不到吧。
☆、第三十二章:上學堂
雖然我覺得父親怪異,但不敢打擾他,興許他的脖子要比一般人軟呢。將被子重新給他蓋上,去院子裡鼓搗我新撈出來的那點兒魚蝦去了,想著做一碗鮮美的魚湯喝,把蝦米用鹽巴子悶上,燒著吃。
天快黑的時候,我母親回來了,穿得乾乾淨淨,頭髮梳得利利索索的。手裡攥著一個紅色的小本子。她今天是去鎮上轉了一趟,到衛生所把身體給檢查了。因為這段時間,國家開展了計劃生育政策,每家只能要一個孩子。
父親從床上起來了,轉動著脖子,狀態已恢復了正常。他點根煙叼在嘴上,噴出濃濃的煙霧,問我母親檢查結果咋樣。母親將小紅本子往桌子上一摔,坐了下來,甚是怏怏不樂,說沒有懷孕。我父親瞪著眼說,咋老懷不上呢。母親說現在風頭正緊,就是懷上也得讓計生部給抓走,強行給你引產。我父親唉嘆了一聲,蹙著眉頭顯得憂心忡忡,說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你會不會死了。
其實,我母親身上已經三年沒來過那個了。他們總覺得是懷孕了。至於是哪天中招的。我母親掰著手指頭不止一遍地算計,一口咬定是發現木頭人那天中的招。縱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但只要一提起那個令人感到奇怪的木頭人,我父親就變得非常惱火,責令我們沒事兒少提它。
有一天,往我家裡來了一個挺有氣質的女人,看起來賢淑文靜,面相善良,講話的口氣也很溫柔。她走到我跟前,打量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沉重,甚至垂淚,問我天天在家幹啥呢。我張了張歪嘴,扭頭瞧向窗外,不願意回答這樣的問題,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像我這樣的,在家還能幹啥,無非就是逗個蟲子,捉個蛤蟆撈個魚。永遠的獨行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發呆。
這來我家個的女人,其實就是新調過來的女校長,專負責管教我們這一片的。我們這兒是由七八個村共夥一個學校。
她掏出手絹拭擦下眼角的淚水,有些哽咽地問我,孩子,你想不想去上學。一聽這話,我深深地怔住了,然後猛地扭過頭瞧著她,實在不敢相信,扯著歪嘴抖索了半天才問出一句:&ldo;我可以上學去麼?&rdo;她點了點頭,淚水更加泛濫了,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站身走過來,摸摸我的疤瘌頭頂,語氣十分果決地說,孩子,你可以到我們學校裡來上學,我會給你安排的。
這,把我給高興得歡呼一聲,又蹦又跳地衝出去了,卻是跑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