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他忖度間,烈火已然綿延到了他面前,他施了個結界,將自己與女鬼包裹其中。
其後,那烈火眨眼的功夫便透過門縫竄入了密室當中,已闔上的石門當即炸了開來,碎石片向周遭飛濺開去。
外頭的烈火與密室內的烈火齊齊地向著倆人逼壓過去,少頃,火勢沖天,逼得人目不能視,吐息滯塞。
第30章 :黃泉路&iddot;其二十六
外頭那一線魚肚白不過須臾便四散開去了,但不久之後,並未有半點燦爛的晨光從天降下,天空反是晦暗了下去。
酆如歸坐在那毀容女子的床榻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脈象,行至窗邊,仰首望了眼天色,便關上了窗,低喃道:&ldo;莫不是快要下雨了罷?&rdo;
他甚是睏倦,不住地打著哈欠,實在熬不住了,不得不出了這房間,回到隔壁房間,倒在床榻上,合衣而眠。
門闔上了僅半盞茶的功夫,竟有一隻手攀上了窗臺,這隻手面板綻裂,好似覆著一層黏膜般,瞧來十分滑膩,從指尖流淌下來的水珠子透過窗底的縫隙,不斷地漫入了房間內,呈淡綠色,挾著刺鼻的腐臭。
過了片刻,另一隻手亦伸了上來,動作僵硬地扣著木質的窗欞,將其推了開去,&ldo;吱呀&rdo;一聲,這一雙手的主人隨即遲緩地爬上了窗臺,一聲鈍響後,只見他整具身體墜在了地面上,四肢著地,如同一尾巨大的蜥蜴。
他抬起首來,盯住了床榻上的毀容女子,一動不動地盯了許久,才站起身來,朝著她走了過去,腳步踉蹌。
他好容易到了床榻前,一伸手,便抓著毀容女子的手臂,將她半拖半拽地弄到了後背上。
毀容女子尚且昏迷著,全無意識,任由他背著自己往外走。
他的雙足畸形得不成樣子,支撐他的身體已是艱難,哪裡能負擔得起倆人的重量。
故而,走出堪堪一步,雙足一趔趄,便連帶著那毀容女子一道摔倒在地。
脆響一起,這右足好似折斷了,他只能掙扎著憑藉左足,將自己立了起來,又提起那毀容女子的後襟。
費了半晌的功夫,他終是即將觸到那窗臺了,但便是在他眼前,那原本敞開著的窗戶居然毫無緣由地緊緊闔上了。
他不解地去推那窗戶,但任憑他如何用力都推不開,甚至直到他的雙手成了一片血肉模糊,那窗戶都沒有半點鬆動。
他回過首去,本能地欲要找件工具來,將這窗戶砸開,卻有一紅衣女子走入了他眼中。
那紅衣女子唇角含著慵懶的笑意,身穿一襲火紅的衣衫,墨發灑落了一身。
她不緊不緩地到了他身側,俯身抱起歪倒在地面上的毀容女子,將其抱回了床榻上躺好。
他不及制止,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又坐到了桌案前,一手端著青瓷茶盞,一手捏著一隻荷葉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這荷葉餅裡夾著的是煎過的五花肉,肉香四溢,油汁染上了她的唇瓣,卻仿若為她上了一層唇脂似的,使得那一雙唇鮮艷欲滴,引人採擷。
她便是去而復返的酆如歸。
那女鬼憎恨梁景文與陸元柏倆人將無辜的妙齡女子逼入火坑,要向倆人復仇,而這毀容女子在昏迷中的囈語中亦曾提及過梁景文的姓名。
縱然那女鬼道這毀容女子乃是她魂魄衰弱時隨便選的一具容器,以此來維持自己魂魄不散,但倆人俱與梁景文有牽扯,酆如歸卻是不信那女鬼附身於毀容女子僅僅是湊巧,這世上,哪裡會有這般湊巧之事。
是以,酆如歸故意出了房間去,獨留毀容女子一人,來看看那女鬼可會有所動作。
果然,一如他所料。
他盯著眼前的活物,施施然地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