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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崩潰了,控制不住流淚,聲嘶力竭,鬱承用力握住她的肩,把她摁在原位:「不是你寶貝。
他死死地把她抱在懷裡,將她與這嘈雜混亂的世界嚴絲合縫隔絕開來。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
「誰的錯也不是,不要怪自己。」
「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治,別怕,不要害怕。」
鬱承一遍一遍地安撫,懷歆的吐息急促又顫抖,夾雜著哭腔。他裹緊了她,窒息感一陣湧上,懷歆仰頸,張大雙唇呼吸,一張臉上滿是淚痕。
鬱承掌住她的後腦,兩人滾燙的脖頸相貼,溫度燒灼,都在壓抑地喘氣。
「別怕寶貝,我在。我在這裡。」
他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心口,胸腔裡的心跳一下下有力跳動:「我在你身邊,小歆。」
「手術中」的紅燈晃晃的亮,這個時間的走廊空寂少人,懷歆一頓一挫地呼吸,哭泣聲逐漸小了下去,身體卻止不住地輕微發抖。
她怕。
她害怕燈熄滅。害怕看見醫生的表情。
她害怕鬱承突然放鬆力道了,不再將她抱得這麼緊。
懷歆怔怔地看著那三個大字,眸光空洞而失神,她的心臟皺縮、繃緊,等待著未知的下一刻。
鬱承要很用力才能維持住這個擁抱,她很疼,所以他也會疼,懷歆想也許下一刻他就會鬆開的。
——可是沒有。
鬱承一直這樣,牢牢地收緊雙臂,沒有放手。所有低喑沉啞的吐息都落在她的耳畔,他是她的殼,也要做她的港,和這無常命運對抗。
懷歆聽到他的心跳,比平常要沉,可每落下一聲她就安穩一分。這時她才發覺自己有多麼依戀這個懷抱。
就在這時,燈光熄滅了。
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開啟。
懷歆瞬間繃緊身體,指尖不自知地掐進鬱承的手臂裡,她發不出聲音。
「哪位是家屬?」
醫生摘掉口罩,這時懷歆才在恍惚中看到對方臉上稍顯輕鬆的笑:「恭喜,手術成功了。」
其實過程是很兇險的。腦瘤引起的突發性昏厥要做腦室外引流手術,但是中間出現狀況轉為腦室腹腔分流術,要在顱內鑽孔插管連線到身體內部,所以才花費了這麼多時間。
鬱承從醫生那裡瞭解到情況,懷曜慶腦內腫瘤偏大,而且位置比較深,不太好切,唯一萬幸的是腫瘤是良性的,可以透過其他非手術溫和療法進行治療。
懷曜慶已經在鬱承的安排下轉移到了高階病房,目前還插著管陷在昏迷中。而懷歆一晚上神經高度焦慮,等醫生宣佈之後近乎虛脫,現在也在一旁的陪護床上睡著了。
鬱承坐在床沿,低眉靜靜凝視她蒼白的臉頰。
眼角還是紅的,哭得狠了,原先薄潤的眼皮有點腫。哪怕已經入睡,她還是蜷縮著身體,輕顰著眉,一副很不安穩的樣子。
鬱承用指腹輕柔拭去她眼尾的淚,沉沉慢慢地呼吸。
皎潔的月光照進窗沿,這裡好安靜,他看著她,心底有什麼東西緩緩落下去,又浮上來。
鬱承坐了很久,替懷歆掖好了被子,確認過懷曜慶的情況穩定之後,輕聲走出病房。
他站在走廊裡,撥出一通去往香港的電話。
第二天懷歆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怔忡,一抬眼男人就坐在旁邊的黑色皮椅上,表情沉肅不興。她睫毛微顫:「阿承?」
鬱承抬起頭來,眼中深暗的情緒盡數消褪,轉化為溫柔的淺笑:「寶貝醒了?」
懷歆從陪護床上坐起來:「你怎麼坐在這?」她手指蜷緊,「你、你一夜沒睡?」
「處理一點事情。」鬱承站起身來,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