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戰蘆子關(6)(第2/4 頁)
氣,基本上他覺得應該說的話都說了——雖然這些事情士兵們基本都知道。
士兵們不知道的事情,荊海覺得自己也未必知道。
敵人有多麼兇狠,荊海自己也還沒有見過,上次遇上的那批敵軍太菜了,幾乎根本算不上強敵。
“聽明白沒有——”荊海低吼了一聲。
“聽明白了——”士兵們大致還算整齊有力地回答道。
有兩個略顯緊張的聲音慢了半拍,是那兩個新補充進來的兵。
荊海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臉上帶著些許愧色的伍長,面無表情地指著他們兩人道:“一會上了城牆,你們兩個人跟著我,不想把命丟掉的話跟緊一點……”
那兩個新兵的伍長虞飆頓時臉上紅了一下,大聲道:“報告——”
荊海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說話,虞飆甕聲甕氣地道:“還是我帶他們兩個——”
荊海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來帶吧,你帶老兵,不是對你不放心,你說話不大清楚,新弟兄初次上陣緊張,可能會聽不清命令,城樓之上,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正說著,甲隊的隊監郝克己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個面相白淨留著兩撇八字鬍卻穿著一身兵褂子的奇怪中年人。
“立正——敬禮!”荊海喊口令道。
全體士兵立即平胸行軍禮,郝克己肅然還禮,他身後那人則手足無措地跟著行禮,只是羅圈腿站不直,平胸禮也行得不成個樣子。
郝克己看著荊海問道:“訓話畢了?”
荊海點了點頭:“請隊監訓話——”
郝克己擺了擺手:“我是監軍官,不敢給弟兄們訓話,隊裡只有梁隊頭才能給弟兄們訓話,這是規矩。大戰在即,我奉咱們巡檢大人和監事大人之命來看看大家,你們這個什是甲隊的主力,上次守城戰出了一個驍騎尉和六個雲騎尉,好好表現,全營第一個活的驍騎尉要是能出在咱們什,那可是極榮耀的事情,這位——”
他轉身介紹身後的那個中年兵道:“這位是營裡的文案,一會弟兄們有啥想給爹孃和兄弟姊妹留下的話,成了親的弟兄,有啥想給家裡人留下的話,都和他說,他會給大家寫下來……”
一開始他說勳階的時候,兩名新兵的臉色還很興奮,老兵卻都淡淡的;此刻他這讓留遺書的話一說出來,新兵的臉色頓時灰敗了起來,老兵卻仍然淡淡的。
郝克己做隊監已經有一個半月了,也經歷了一場戰鬥,對於這些菜鳥的心理已經摸得比較透了,他一臉笑容地道:“……在咱們行伍裡,這不是啥忌諱話,大將難免陣上亡,何況咱們這些兵犢子?每天做著的都是將腦袋夾在腋下的勾當,便沒那許多忌諱講究了,趙戌、曹九,不要繃著一張死人臉,沒啥大不了的,經過一陣下來的人都知道,只要拼命殺人,被人殺的機會便不會太多,不過防備個萬一罷了……”
說罷,這位甲隊隊監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說廢話,吩咐那位文案道:“公孫書記,開始吧!”
那位被稱為“公孫書記”的文案急忙一拱手打了個揖——確實還不太熟悉這支軍隊中的新式軍禮——口中連稱:“是……是……大人!”。
看著那“書記”鋪開了筆墨紙張,士兵們的反應各不相同,兩位新兵雖然強自壓抑著緊張的感覺,但慘白的臉色卻是遮掩不了的。
荊海第一個站到了那“書記”跟前,道:“和俺爹說,用心伺候那十畝地,那是他兒子用命掙來的,不用納糧的,伺候得好了,一年的吃喝嚼裹足夠了,說不定還能有點積蓄,給咱說個媳婦……”
老兵們一個個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那兩個新兵也被荊海這極為“新鮮”的遺言弄得忡怔了一下。
緊接著,老兵們一個接一個地上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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