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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去，就好了呀。」

「幹嘛要管那麼多，累不累啊。」

「是啊，幹嘛要管那麼多，累不累啊。」

顧行重複這句話。

姜識重新坐下，對他說：「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你很好啊。」

顧行沉默。

姜識接著說：「反正，我覺得你很夠朋友，雖然我曾經也好奇過，你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沒有物件呢。」

「但是慢慢接觸下來，我發現，你這樣的存在，很少會有人可以站在你身邊。」

「我和染染其實也覺得蠻開心的，大家幾個人可以住在一起，然後一起生活。就算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也都會有我們在你身邊。」

「即便有些事情，你想放手，不願意去管。我們也都可以理解。」

「在我們看來，沒有什麼比你開心快樂，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是嗎？」

姜識的聲音特別柔和。

她像是電臺裡知心大姐姐的情感主播一樣，溫柔，耐心。

顧行鼻子一酸。

他別過頭。

沒再跟姜識說話。

但是姜識知道，他聽進去了。

-

那天晚上，顧行喝了倪老闆給他泡的醒酒湯後，平和地洗漱後，躺在床上，閉眼到天亮。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給那個家長發了簡訊。

說：「我沒有任何意見，按照你們家長的意思來。只要你們覺得可以，是對的就好。」

昨天跟那些孩子商談的時候，有幾個孩子的家長過來了。

他們先說，顧行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就給孩子們上音樂課什麼的，應該要簽份什麼合同，多久可以讓他們出道。幾年內可以達到什麼成就。

這些話，不用聽就知道，是聯絡他們的那些所謂大牌公司經紀人說的。不然他們哪裡知道這些。

顧行沒有回應家長說的那些屁話。

而是問孩子們說：「你們想要跟公司簽約，出道麼。」

孩子們沉默。

顧行說：「現在上網都很便捷，我想什麼是跟公司簽約，什麼是出道，你們應該很清楚了。」

「嗯，」安羅先開口，這裡面當中，顧行最喜歡的就是他了，顧行一直盯著他看，他也明白，顧行在等他的答案，「就跟王俊凱他們那樣的。」

「那只是少數，甚至是個數。」

「大部分人可能努力了好幾年，連出道的資格都沒有。」

「就算是成功出道了，也會被淹沒掉。」

這個圈子裡，從來不缺有天賦的人。

有些人，不僅有天賦，更有背景和實力。

「但是我們應該是有自己可以創造的價值的。」

「而且，我們其實都挺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可以在完成自己夢想的同時，掙到很多錢，改善家裡的條件。爸爸媽媽也會很開心的。以前他們都覺得這是不務正業，但沒想到有一天，原來搞音樂也可以掙錢。」

這不是一個十來歲小孩會說出的話。

顧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果然，在他說完，其中一個家長就接過話說：「是啊，顧總你看小孩子他們也說的沒錯。外面的世界那麼多，總歸要讓他們去看看的呀。」

顧行從來都沒有說，不讓他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可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就要丟掉自己的初心麼？

顧行開始後悔，那天讓他們登臺演出，還說給他們演出費了。如果那些，他冷漠一些，不去摻和他們的人生，是不是這些孩子們還是很腳踏實地去堅持他們內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