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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梁：香不香啊？

華姐：香！

餘梁：辣不辣啊？

華姐：辣！

餘梁：又香又辣？

華姐：對頭！

餘梁：我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華姐：姐幫你擦擦。

餘梁：擦了也不解饞，怎麼辦？

華姐：有空到坪山來玩，我做給你吃。

餘梁：一言為定？

華姐：一言為定！不過你得負責買菜洗菜啊。

餘梁：依你。

華姐：吃完了還要負責刷鍋刷碗哦。

餘梁：都依你。

☆、和華姐有關的日子 4

這一番聊天，足足進行了六個小時，餘梁打字打得手都麻了，卻也不覺得麻；屁股坐床坐得都酥了，卻也不覺得酥。

陽光散了去，夜色入侵來，餘梁全不覺得，全沒放在心上。服務生兩次進門打掃房間，離去時還帶走了他兩件待洗的衣服，餘梁全不覺得，全沒放在心上。煙盒啥時候空的，水杯啥時候乾的，餘梁全不覺得，全沒放在心上。

&ldo;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秋月白，晚霞紅，水繞對雲橫。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rdo;

進入夢鄉的時候，餘梁莫名其妙地默唸出小時候語本課本里的詞句來。這一段，他從小到大都沒背完整過，今天卻像海浪一樣從口中噴湧而出，一字不差，特別順溜。

11月20號這天，風很大很緊，山色空濛雨很急。阿布患了重感冒，打針吃藥不見好，班也不上了，錢也不掙了，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覺。餘梁生了憐憫心，不再隱藏自己了，提著一包營養品，來至在床前送溫暖。

阿布睜開電燈泡似的大眼，苦大仇深地對餘梁說：&ldo;你天天跟著我，又是何苦！實話跟你說，我早發現你了，知道你是警察。我雖然性格孤僻，渾渾噩噩，但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不會害人，也不想害人，更不敢害人。我其實是個膽小如鼠的人。&rdo;

&ldo;你有你的苦衷之怨，我有我的難言之隱。&rdo;餘梁說，&ldo;會不會害人，能不能害人，敢不敢害人，跟膽量沒關係。膽大的人未必殺人，膽小的人被逼急了未必不殺人。這世界很荒謬，人都是環境的產物，人的性情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你說你是無辜的，但你若是不能拿出證據證明你的無辜，你的無辜就倒塌了，不能成立了。&rdo;

&ldo;我搞不明白，你是警察，我是嫌犯，你是矛，我是盾，無論哪種位置，被動和苦惱的都應該是我，你所謂的難言之隱是指什麼？&rdo;

&ldo;不摸清你的情況，或者說洗脫你的嫌疑，我的任務就不算完成，不完成就回不了家，回不了家就會一直在這裡飄著。我糾結的地方在於，我並不想回家，我捨不得這裡的生活這裡的人，但是不想回家的話只能用一件事情來拖著，就是你的嫌疑一直洗脫不掉，我要一直盯著你，跟著你，調查你‐‐然而你好像不並值得我這麼下功夫。&rdo;

&ldo;那你就放過我啊！&rdo;阿布鬱悶地說。

&ldo;放過你我就沒事幹了呀。&rdo;餘梁氣定神閒地掰扯，&ldo;沒事幹就得回去，可是我又回不去。&rdo;

&ldo;你回不去關我鳥事啊！&rdo;阿布氣得快抓狂了。

&ldo;我回不去當然‐‐&rdo;餘梁理屈詞窮找不出反駁的話了，有點無厘頭地說，&ldo;當然不關你的鳥事‐‐要不，咱們做個朋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