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二章 大明新盛世(第1/2 頁)
高拱的講學非常的成功,很多有意思的故事與歇後語,整體上聽起來非常的好聽,甚至有些上頭。再配上高拱那中氣十足的語氣,確實很厲害。
至少在臺下聽講學的宋應昌拍手鼓掌就拍得心甘情願。彷彿是一場享受一般。
高拱幾乎把每一條新政的風險點,及補丁措施,以及事後監管都說了一遍,方便在場的這些達官勳貴名宿一個個正確地理解與執行,不要動什麼彎彎繞的。
不僅有細節,也是有主題的。新政的總體目標是讓大明成為全方位遠超漢唐宋治世的,古今第一新盛世。
主題詞就是“我將無我,一切歸明”
非常的大氣,也非常的提氣,這個格局就非常的不錯。
在這一點上百官還是比較相信高拱的,因為他沒兒子。註定了必然是我將無我。
既然能做到第一條,那一切歸明也就是順理成章的。總不能讓她女兒出來繼承高拱的功業吧?
宋應昌是在自己的手板拍紅了時,有些異樣的情緒的。
因為聽完了,最核心的最期待的宋應昌可是完全沒得到任何資訊。
在新學看來,在世界觀與認識論的物質世界是否連續無限,認識能力是否足以一點一點支撐認識這個逐漸映入眼簾的物質世界的四個象限的分野很重要。
但聽完了都是高拱的經驗主義。
大明新盛世,完全是根據高拱覺得支撐一個盛世的那些基本要件來組成的。
至於高拱這些經驗的前提假設愣是一句話沒說。
高拱站在臺上,講學完畢,好一陣寒暄。
跟臨時請來京城站臺的孔尚賢寒暄完畢後,自然一轉頭就看到了宋應昌那迷惑的表情。
“各位致力於實現大明新盛世的仁人志士,我高拱,在這裡是以儒生學士的身份與大家交流。”
“我知道,你們中有些學了些新學,甚至乾脆已經就是新學的弟子。”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剛剛看到宋應昌在皺眉。”
“我這個演講,跟傳統的儒學有些差別,但跟你們新學更加是決然不同的。”
“我知道你在皺眉什麼。各位應該都有看到新學最新出的管理學叢書,裡面是不是精妙絕倫?”
“我當然也覺得精妙絕倫。但我這裡要強調一點,新學對世界的假設,對人的認識的假設是呆板的。彷彿只能在世界有限無限,認知可能不可能上選擇一樣。”
“我們儒生,修齊治平,治理的從來都不是假設中的世界,而是現實的世界。我們經歷的才是真實的。”
“凡有假設,必有制約。而無經驗,任何假設都毫無意義。無經驗的假設,本質就是在畫地為牢,自我設限。所以才瞻前顧後,畏縮不前。”
“我高拱,高肅卿,所致力於的,則是構建一個經驗世界的看得見摸得著的大明新盛世。這一點或許與新學相同,或許與新學不同。無論異同,差異的核心都來自於我與新學在這個世界認識兩個維度的看法差異上。”
“所以,思文(宋應昌字),我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了你,你現在應該不疑惑了吧。”
有一說一,高拱不愧是高拱,這麼短時間,居然讓他摸索出了一條新的思路,壓根就不在高翰文提出的四象限做出選擇,而是強調存在即感知的經驗主義價值。
不愧是即將升任首輔的人。壓根就不用等當上首輔後馬屁精來給自己寫各種語錄式縫合怪文章吹彩虹屁,人自己就能從哲學層次提出新的根本性的、顛覆性的觀點,為以後高拱在隆慶新政的施政開闢一條看得見摸得著的康莊大道。
這時,這一套詞下來,很明顯有借踩新學上位的意思,關鍵是還真踩著了。宋應昌有些無語高拱這一套緊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