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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眼見趙澄脖根青紅,趙平闌終於忍不住,「你想要我的命你拿去,只要你放開他!」
餘聲拉著繩子的手絲毫沒有放鬆,趙平闌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等自己用行動證明,為了救兒子他可以舍掉一切。
他狠咬牙關,緩緩將槍抵在自己太陽穴,激火過的槍口還隱隱發燙,趙平闌迎著餘聲的目光,在扣動扳機的前一秒猛地舉槍向天,果決地放了三槍。
寂靜的劇場驀地飄下幾段帷幕碎片,那是被子彈劃破的裝飾天棚的道具,沒有任何意義。
可餘聲卻鬆了手勁兒。
此刻他的臉上布滿了雷射紅點,如同針灸般點在所有關鍵位置,餘聲彷彿被那些隱形的絲線牽連,僵勁不動。
下一刻,四名裝備精良的特種兵從觀眾席後方進入,他們於趙平闌身後兩步遠站定,手中的狙擊槍穩穩朝向餘聲。
「趙平闌,你果然捨不得死。」餘聲表情沒變,語氣卻不屑。
事已至此,趙平闌乾脆放下槍,一改剛才唯命是聽的樣子,腰背也挺直了,眉眼間染上洋洋得意:「要怪就怪你自己。」
那張紙條上留下的時間是兩天後的這間劇場,趙平闌自然有時間做充分的準備,只是一開始他給自己想的後招是和餘聲魚死網破,幸好中司令中途又一個電話打來,改口說可以另派一支小隊去支援他,他才佈下今天這個局。
趙澄跌在地上劇烈咳嗽,趙平闌揮手,兩名士兵立即小跑登上高臺,將趙澄救了下來,並順手把繩索套在了餘聲的脖子上。
「別……」趙澄阻攔的話沒說出口,就被人架了下去。
「看好他。」趙平闌看了趙澄一眼,抬步走向高臺,他猶如一位剛剛篡位的叛軍,桀驁難馴,登上臺頂的第一槍便開向舞臺邊工作許久的攝像機。
機身炸碎,趙澄一驚,掙扎著被人按住腦袋,捂住了眼睛和嘴。
下一秒,韁繩猛地被用力拉直,趙平闌繃住全身肌肉,將餘聲狠狠扯離地面。
勁兒收得太沖了,餘聲冷不丁失去氧氣,整個人憋得通紅,眼白不由得上翻,四肢僵硬地痙攣。
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恨全部在此刻爆發,只要想到不出半分鐘,這個人便會徹底消失在這世界,趙平闌四肢百骸都充盈著被報復的快感,他在餘聲瀕死的一瞬突然撒手,愉悅地欣賞餘聲像條瀕死的魚一樣彈動。
「十五年前你就該死了。」冰冷的軍靴踩在餘聲臉上碾動,「上天垂憐讓你多活了十五年,怎麼不知道感恩呢?」
韁繩再次收緊,剛剛舒緩的肺部再次窒息,幾乎是瞬間餘聲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你們幹嘛追我那麼緊?我都放過你們了……」趙平闌眼前閃過餘聲頻繁冒頭的那幾次,從閱兵儀式那一箭開始,他就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不是扮駭客黑軍盟內網,就是讓那個女人購買軍藥,在意識到餘聲背後可能有個團體的時候,他才不得不採取一些實質性的措施來消除隱患。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魔鬼魚就是餘聲,中司令也同樣以為錯了,他們都以為黃忠是魔鬼魚,遂派黑鳶前來剷除,但當他看見魔鬼魚的資料,看見那頭熟悉的白髮時,才知道他的目標竟然和官方目標重合了。
這簡直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好禮物,他表面奉中司令的命捉拿魔鬼魚,實際除掉自己想除的人,計劃執行得天衣無縫,但他沒料到卻在那出了封卓鳴意外。
與其說他低估了封卓鳴對他的忠誠度,倒不如說他低估了餘聲想要報仇的決心,他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將封卓鳴從深淵撈出來的意志力,趙平闌的確佩服。
「真的不能過去嗎?十五年都過來了,再忍一忍怎麼就不行?」
「為什麼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