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垂見(第3/4 頁)
不是其中翹楚?”
趙弘已然不想再聽,皺眉便要將人請出宮去。
只張異仍未說完,再道:“朝中雖有意要使裴雍入樞密院,如若他一味不肯,必要回京兆府,難道當真任由其重歸舊地,盤踞一方?”
“此人挾功回朝,不管朝廷做何等手段,無論立削兵權,還是安排新人西行,都過於明顯,傳揚開去,陛下須也面上無光——倒不如以公主為名,正好使禁軍護衛左右,名正言順,無論誰人都無話可說。”
不用將來,趙弘此時便同對方再無話可說,幾乎用盡涵養,才不曾拂袖而去。
他再壓不住怒氣,道:“若按著張卿所說,阿姐嫁過去,豈不是同床異夢,日子何等委屈?那裴雍又不是蠢材,豈會不防備,又豈能同意?”
張異道:“天家招駙馬,又怎會容許拒絕?當真敢做拒絕,才要細究其中緣故。”
又道:“至於後續——那裴雍要是有悖殿下意思,豈非藐視皇親?如此實乃大不敬,也當治罪。”
他說到此處,還不忘好心提醒道:“難得有此機會,陛下當召那裴雍面見,細問其人心中所想才是,要是此時便做拒絕,朝中更要仔細提防。”
***
這一日經筵,趙弘與張異根本是不歡而散。
只是後者哪裡又會不曉得天子深惡自己所言,不過箭在弦上,究竟不得不發而已——如若今次自家利益攸關,要是尚且不做出頭這一個,又指望誰人出頭?
在張異看來,幸而趙弘年幼,尚且有扭轉認識那一日,況且這少天子秉性講理,同夏州那一位太上皇大相徑庭,只要朝臣們據理力爭,總能佔據上風。
——大晉強相弱君的從來也不在少數,不管將來君臣之間鬧得再如何難看,只要自己大權在手,又聯絡兩府,總能東風壓倒西風,總不能因噎廢食,當要先分清疥癬之疾、心腹之患。
張異離開大內,回了樞密院中忙活半日,下衙之後,少不得又使人私下打探訊息。
那門客韓亦昶奔波多日,也曉得主家目的,這天回話之後,躊躇片刻,還是問道:“官人只在旁處使力,如若那裴雍不肯答應,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異只冷笑,道:“他又不傻,被吊起來時候,緩兵之計還是會使的,等回了京兆府,莫說這人間公主,便是天上公主,一旦天高皇帝遠,也再管顧不得那許多,更別說這樣皇帝……”
他一時失言,卻也不甚放在心上,只催促手下各自行事。
果然這日起,無數摺子便雪花般往天子案頭遞送,有憂心西北不聽朝中號令,提醒天子必須鄭重牽制的;有說亂象四起,舉薦裴節度前往平叛的;有自請京兆府為官,為天子分憂的;甚至還有建議立時更戍,挪換西北與東南軍隊的。
一箱一箱的摺子抬進垂拱殿,趙弘雖連看都看不及,只是翻得多了,也隱約察覺出這許多上折究竟針對誰人。
而除卻朝中上折,每每兩府議事,或是每日幾次經筵,都有大臣諫言。
眾人或問公主招駙人選,或問招駙進度,或提及京兆府危害,或說從前彭相公威望,更有把許多前朝故事似是無意間說得出來,無非天子如何行縱橫手段,如何借力,又如何平衡文武,親信怎樣用,皇室宗親怎樣用,母族、妻族勢力當要如何節制,又如何權衡等等。
只眾人再如何繞來繞去,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有心,總能看出其中意圖。
趙弘不是傻子,自然曉得這許多人言行不過都在表態,欲要趙、裴兩家結親,一時又覺憋屈,又覺荒謬,只是趙明枝正聽醫官囑咐吃藥休養,他不願前去打攪,思來想去,雖無甚應對之法,到底還是決定先後將呂、裴二人召進宮中,逐個詢問。
因他與呂賢章相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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