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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我爺爺站到我身後對著這畫端量了好一陣之後,用讚賞的語氣面帶笑容地對我說:「沛沛這是畫的自己啊?很像的嘛。」
我頓時生出一種整個暑假時間都餵了狗的感覺。
我忍住了把這畫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的想法,終究還是把它帶回了家,回家就塞到了床底下,再也沒拿出來看過一眼。
但我沒想到的是,幾年之後它得以重見日光的時候,不但沒有因為比本人醜了百倍而被嫌棄,反而被我身邊的人如獲珍寶地收藏起來,甚至還花高價找師傅裱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拿出來美滋滋地欣賞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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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全市高中開學,我們四個坐著劉楊爸爸的越野車,一路綠燈開到了八中門口。校門口擠滿了車,汽笛聲響成一片。陪學生來的家長不少,甚至比學生人數還要多。劉楊他爸把我們送到門口,簡單叮囑了幾句就把車開走了。
我們四個這時平均身高一米七四(方嘯拉高了平均水平),站在一起時已經有了那麼點氣勢,雖然大多數湊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猴子似的上躥下跳,但已經足以讓四家家長放心我們自己去報導。
校門口上方已經扯上了紅色條幅:熱烈歡迎xx級新生入學。
方嘯張開兩隻胳膊,閉著眼佯作一臉陶醉相:「八中的姑娘們,我來了!」
他從昨晚就和我們說一定要在高中來場早戀,不然就浪費了大好青春,還讓我們保證都給他助攻。
從校門口到佈告牌的那段路程,方嘯的眼睛就一刻沒停止賊溜溜地轉動,嘴也一刻沒閒著,一會兒左邊拍拍:「哎,你看這個怎麼樣?」一會兒右邊拍拍:「那個好像還不錯哈?」
我只盼望著一會兒能在佈告牌上看見我和邊巖的名字列在一個班,全然沒心情看他的下巴在朝哪個方向努。
佈告牌前人山人海,腦袋都擠在一起,按身高分了不同層次。好在我方陣營有一員猛將——方嘯,在關鍵時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仗著一米八三的身高優勢和二點零的視力優勢,輕而易舉地把我們四個的分班情況盡收眼底,然後摁著我們的肩膀一個一個地說出來:「我是8班,劉楊5班,邊巖13班,盧沛……」他頓了一下,眼睛朝上看著:「幾班來著?」
「……」我心底的那點盼頭立刻就熄滅了:我沒和邊巖分在一個班,不然方嘯不會記不起來。
「忘了,我再看一眼。」他說著,又踮起腳在佈告牌上找了一圈,然後拖長了語調:「十——四班!」
唉,我心裡嘆道,又得天天拿借書做藉口了。
八中的分班在高一階段還沒有那麼明顯的成績劃分,無論你是藝術生還是體育生,也無論你是以第一還是最末的成績進了八中,大家都被隨機分配到各個班級,隨機接觸到各色各樣的同學。
我們班的班主任高老師是個剛畢業的女研究生,臉上還帶著些學生氣,和我們打第一個照面的時候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和猙獰,講話以「誰要是不遵守我之前說的那些,儘管可以試試。」這句頗帶威脅性質的話結束。
在長篇累牘的班級條例後面聽了這樣一句話後,全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嘴角抽了抽:高一這年可是不好過了。
不過後來我們才漸漸發現,高老師那天在講臺上完全是色厲內荏,她後來告訴我們說,那天她其實是臨危受命,原來給我們班安排的班主任突然得知自己懷孕了,她作為一個剛參加工作的應屆生,其實內心比我們還要忐忑。
那天傍晚放學鈴一打,我就斜背著書包站在了13班門口等著邊巖。好在我們兩個班級是隔壁班,我去找他借書也算有了正當藉口。
他們班老師是個中年男人,下了課還在講臺上喋喋不休。
我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