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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珩笑道:“她現在覺得你跟我才是世上最壞的人。” 說歸說,仍是打了方向盤不遠不近地跟在唐恬的計程車後面。
唐恬倒不在意他們跟著自己,反正她是回學校,他們還敢跟進學校去?她在學校門口下車的時候,不管他們看不看得清楚,都竭盡所能地送過去一個巨大的白眼。
葉喆見了,伏在虞紹珩肩上笑得歡快:“像不像朱耷畫的鵪鶉,像不像?像不像?” 笑過之後,問道:“這小姑娘幾年級,哪個系的?”
虞紹珩搖頭道:“我不知道。”
葉喆驀地坐直了身子,“你不是看她學生證了嗎?”
紹珩反問:“你不是也看了嗎?”
“我……我就看了看照片兒。”葉喆蹙眉想了想,又咧著嘴笑道:“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廟,既然知道她名字,我就不信找不著。”
虞紹珩只顧著給車子掉頭,沒有搭腔。
這叫唐恬的女孩子在陵江大學讀新聞,看入校時間,應該是二年級了。抱著個相機在如意樓裡拍照片,十有八九是為了做作業。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什麼都不懂,以為這就能弄出新聞來,被狼叼走了還不知道去哪兒哭呢!就該有人給她上一課。轉念間,他忽地想起蘇眉來,若是她沒有和許先生結婚,大概也就像今天這個小姑娘似的,週末還得忙著做作業吧。
04、索酒(一)
在六局當了兩個多月的閒雲野鶴,終於可以參與到具體業務裡來了,儘管極力按耐,但虞紹珩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心底躍動的興奮。
“這個案子,我們是從五月份開始跟的,二十六個目標人物,縮減到現在的三個。”
情報處處長黃之任今年不過四十歲,只是頂發稀少,身材幹瘦,看上去儼然年過半百,講話從來沒有升降調,即便想要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表現出一點親切關懷之意,也全然無從表現,“這三個人的關係網有重合,也不排除我們要找的人其實不止一個,前期資料你儘快瞭解——蔡部長的意思,你可以參與一下。”
“是,處座。”
虞紹珩點頭,疑問自然是有,但上級沒有徵詢你意見的意思,你就需要把嘴閉緊。他不能確定黃之任說的“參與一下”是參與到什麼程度,這是蔡廷初的原話,還是他自己的說法。如果是蔡叔叔特意提的,那這個案子算個測驗嗎?
春季演習的部隊番號和裝備引數洩露,這樣的案子對情報部來說絕對是大事。本來以為是灃南軍區出的簍子,可是從海外諜報網傳回訊息卻是國防部有問題。可是到了現在,情報處圈出的三個“目標人物”連是不是扶桑的諜報人員都還未能確認。
情報處的檔案室有點像他的暗房,與世隔絕,只是燈光熾烈,所照之處,一覽無餘。紹珩靠在椅子上,微閉雙眼回憶看過的資料,他沒有用白板的習慣,因為在最初的調查中,一旦把某件東西放錯了位置,很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思路。他習慣用每一個引起他注意的細節在腦海裡檢索其它訊息,很多時候,你並不能確定一個人、一行字、一個眼神、一聲嘆息究竟意味著什麼,但如果他/她/它能在萬事萬物中引起你格外的注意,那就一定會有原因。
一個叫早川的新聞社記者,單身,專攻時政新聞,這樣的身份可以冠冕堂皇的跟政府官員喝茶吃飯;一個德國銀行的“買辦”,父親是華人,母親是扶桑人,八歲之後跟著母親在九州生活;甚至還有個女人,慄山凜子,扶桑領館的三等秘書,這位年輕女士也“不容小覷”,最近兩年交過將近一打的男朋友,包括一個軍區副司令的兒子……虞紹珩交握的手指互相繞了兩圈,大概這個世界上至少一半的外交人員都肩負著“特別使命”,區別只是有些會互相報備,有些——他們拿幾份薪水都永遠沒人知道。
他開始從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