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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只有一句話——蘇之冉於三日後歸來。
☆、二十七
「王尚書攜妻眷到了」,「吳將軍往這邊來」……站在門口的兩個童子接過來客的手裡的請帖,開啟看了一眼便往大門裡頭叫人來接引客人進去。
除了個別常來府上或者地位十分特殊的客人,這蘇府的下人都是一樣的笑臉,不卑躬屈膝,也不對誰過分的熱情。府上掛著紅色的燈籠,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因為今兒個是蘇大將軍五十的大壽。
皇后逝世,按北國禮法,百姓兩個月內不得辦喜事,就算是有孩子辦滿月酒的,成婚的也只是低調的在家裡頭做兩桌酒。
雖然在皇后出殯的那天,在場的大部分大臣都一副副悲痛欲絕,如喪考妣的面孔,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內心真的有這麼悲痛。
哪怕是那些利益和厲後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大臣,傷心歸傷心,他們的日子也還是一樣要照常過。
雖然離厲後仙逝已有半年之長,蘇府這壽宴還是辦的一點也不張揚,請的都是平日和蘇府交好的官員,還有一些身懷武藝脾氣也怪的江湖人。一張桌子能坐十個客人,這些人加起來也就擺了五桌酒。
客人裡頭武將居多,慕白一向與蘇府交好自然被邀請在內,太子那裡也是送了請帖的。至於啟文帝,他是不需要請帖也隨時能夠坐在上席,而此時他還沉浸在亡妻之痛裡頭,自然不會想過來看別人喜氣洋洋的樣子。
至交好友家裡頭辦喜事自然是和旁人不一樣的,慕白穿了便服,大早便提了賀禮過來蘇府,幫著蘇之冉迎接了好些賓客。
如今那壽禮就掛在蘇府的牆上,是用一百種字型寫出來的百壽圖,底下還有個小小的印章,裡頭是慶安居士四個小字。
太子送的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比如鹿茸百年山參類,自然比不得安王的壽禮開的出彩。
四十來個人,蘇府的壽宴又不比皇家那般諸多講究,宴席一開底下就鬧哄哄的一片。
因為今天客人各色人士都有,除了講些俏皮話,這些人談的最多也就是送給這壽星的賀禮。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送玉佛的,寶劍的還有風乾的百年蜈蚣的。
「安王真是好筆法。坐在東面的紫金光祿大夫看著那百壽圖開口稱讚。
「俺們這種粗人可不懂得什麼筆法筆鋒,不過看著這麼多種的壽字就喜慶。要是有時間,等宴席散了俺去求安王下次也給俺老丈人寫個,用不了這麼多個壽字,幾十個就夠啦!」這嗓門大的是個黑臉的漢子,大名常喜,草莽出身,跟著蘇將軍身邊五年,前不久剛封的寧遠將軍,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和沒心機。
慕白的位置在蘇之冉的左側,和這一桌離得不算太遠,他耳力甚佳,聽到這壯漢頗是厚臉皮的討要,側過身子笑著剛想說些什麼,和那武官鄰桌坐著的老史官就出聲斥責了這厚臉皮的常喜:「這百福圖可是有講究的,哪能隨隨便便亂寫!」
這說話的史官剛剛從位置上退下不久,如今七十有三,為人剛硬,是老學究做派的人物,對書法文章極其講究,最見不得人這樣輕慢文字。
老史官吹鬍子瞪眼,那常喜也是個暴脾氣,因為書讀得少,大老粗一個,偏偏最討厭這些文人唧唧歪歪拿他不懂說事,也不記得這是自家將軍的壽宴,眼睛瞪地銅鈴大對著那老先生就把手裡筷子給折了。
那筷子一斷這氣氛頓時就僵掉了,蘇將軍在和幾位好友談得樂呵,蘇之冉在招待另一桌的客人也沒注意這邊,倒是和那老史官同桌的一個年輕文官連忙出來打了圓場。
可惜他沒能鎮住,氣氛變得更為尷尬了。還是慕白起了身,過來說了兩句:「本王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說罷,將那茶一飲而盡。
這兩桌的客人也紛紛站起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