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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行煩躁的不行,他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一種模糊的情緒裹挾著說不出的嫉妒湧上來,就好像劃進自己領地的東西,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某天才發現那並不是專屬於自己,而他憤怒妒忌卻偏偏無能為力。
厲行沖完澡下來就看到了溫竹一口中的沈叔叔,那人穿著標誌性的外賣員服飾,面孔有些眼熟。
他手裡拎著一個漂亮的蛋糕盒子進來,盒子外面用那種漂亮的帶子打了個蝴蝶結,包裝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綴滿草莓的奶油蛋糕。
「來了,」溫竹一把香菇蛋羹湯端了出來,他看見沈勁臉上就露出一個笑,「你還帶蛋糕啊?」
沈勁一看桌子上擺了那麼多菜就有些不好意思,溫竹一身上的圍裙還沒摘下來,他抬起眼,新換的眼鏡是透明框的,背後的那一雙眼睛如山泉一般澄澈乾淨。
「嗯,」沈勁忽然有些不敢直視那雙眼睛,他偏過頭應了一聲,「生日肯定要吃蛋糕。」
「破費了。」
溫竹一把圍裙摘下來掛好,他看見厲行站在樓梯上往這邊看就招呼他過來:「阿行,可以吃飯了。」
沈勁也看過來,認出那就是上次下雨天把溫竹一推倒的小孩,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有些僵住,不過他也不會跟個小孩子計較,便也沒多在意。
厲行看見沈勁心情就變壞,他也認出對方是上次那個外賣員,這麼多的外賣員裡他最討厭這個人。
「阿行,沈叔叔。」
厲行一聲不吭,少年人的喜惡都寫在了臉上,他徑直走到溫竹一身邊坐下,也不打算叫沈勁叔叔。
溫竹一介紹完還對沈勁道:「我家阿行,在八中上學。」
「八中好,我也是在那兒讀的。」
「真的嗎?」溫竹一想到之前沈勁說他只比自己大一歲,「那你還是我學長了,時間過得真快,現在阿行也就我們當時那個年紀。」
厲行全程一聲不吭,溫竹一隻當兩人剛剛見面還有些生疏,便熱絡地招呼他們吃飯。
用餐的氣氛有點詭異,但溫竹一併沒有察覺出來,反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們兩個說話。
厲行只有在溫竹一跟他說話的時候才會回一句,其實他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但看見沈勁看著溫竹一笑,非常突兀地起身又盛了一碗飯。
「阿行,一會兒還有蛋糕,」溫竹一這才注意到厲行今天似乎吃的比平常多了些,「留點肚子。」
「小孩子長身體,」沈勁笑呵呵地來了一句,「我初中那會兒也吃得特別多,當時作業多,我又讀不出書題目不會做,作業寫到十點多還要吃一碗麵,不然晚上餓的睡不著。」
「那也是,」溫竹一給厲行夾了塊排骨,「我家阿行正在長身體,學習壓力還大,要多吃一點。」
厲行抬起頭就看見溫竹一對著自己笑,他實在是一個溫和的人,聲音也好聽,他說我家阿行的時候,厲行就感覺心裡暖烘烘的。
厲行心裡舒服,然後得意地沖沈勁揚了揚下巴,他像只被撫平了豎起毛髮的小豹子,拿著戰果耀武揚威。
吃過飯就要切蛋糕,沈勁把一個紙折的王冠戴到溫竹一頭上,又拿打火機把蠟燭點著,「我去關燈。」
燈一關,蠟燭暖融融的光就顯得特別有氛圍感。溫竹一看著跳躍的小火苗,感覺整顆心都是滿的。
其實他之前也沒過過幾個像樣的生日,他養母身體不太好,一直都要吃藥,家裡條件也不算寬裕。
只有剛被領養的那幾年過生日的時候,溫乾就會給他買一個那種五塊錢的花籃蛋糕,回去再吃上兩個煮雞蛋,那天就算是過去了。
其實也蠻幸福的,只不過那種蛋糕現在沒有了,他想要努力去還原專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