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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生的漂亮,一看便是金玉富貴人家才能養出來的,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倘若是握著筆與扇,瞧上去定會風雅的很。
朝煙輕輕呼吸一下,上了前,低聲道:「殿下,您要起身了麼?奴婢來伺候您更衣。」
那榻上並無動靜,只是垂落的手指輕輕縮了縮。於是,她便走得更近了些,立在帷勾邊又說了一遍:「殿下,您要起身了麼?」
話音未落,那隻垂落的手腕又動了起來。可這回卻不僅僅是收了下手指了,而是抬起了,拽住了她的手腕,向著金縷青絲的床帷間一扯。
玉磚光潔,朝煙站立不穩,立時便跌入了幔帳裡。一股子淡淡的瀋水香味撲鼻而來,她只覺得身下一軟,人便跌入了榻間。
這事兒何等熟悉,昨夜似乎也發生了一回,朝煙不由在心底懊惱起來。
怪不得人人都說魏王殿下荒唐,這果然是荒唐至極!哪有大早上便將宮女往自個兒床上扯的?真是好…好不知羞恥!
她在心底惱著,人一動不動,悶著臉將表情板的死死。
「朝煙,你起那麼早,也不嫌困?」她聽見有人懶洋洋打個呵欠。抬起眸一看,原來魏王半睜著那雙桃花似的眼,正含著懶意瞧她。他鬆垮披著一身玄色寢袍,長發散落一肩一枕,如墨緞似的漂亮。
「侍奉殿下,乃是奴婢的職責。」朝煙道。
「你也來睡會兒罷?」魏王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又慵慵地小打一個呵欠,道,「本王這床舒服得緊,人躺上去如睡在仙鄉裡,一準做個閒雲野鶴的好夢。你就躺在這兒睡,本王不會對你做別的。」
朝煙聽了,眉頭輕輕地跳起來。
你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鬼才信呢!
她將面孔板得更緊了,道:「殿下,朝煙為奴,不可逾越。倘若殿下要起身,奴婢這就為您更衣洗漱。若是殿下還要休息,那奴婢便先行告退。」
她的話說的刻板無波,讓魏王原本惺忪的眼皮慢慢地抬起了,露出微眯的瞳光。「大清早你便這麼掃興了?」他似乎有些無趣,道,「年紀輕輕,怎麼偏活的像個老尼姑……」
頓一頓,魏王瞥到她素淡的面孔,還有那未施唇脂的嘴唇,頓時不高興了:「怎麼回事,本王賜給你的口脂呢,你怎麼不用?」
第6章 唇脂
「怎麼回事,本王賜給你的口脂呢,你怎麼不用?」
聽到這句話,朝煙知道,是魏王殿下不高興了。她並不慌亂,而是答道:「殿下,正如奴婢先前所言,宮有宮規。凡四品下宮人者,不可越品而施胭唇之脂。」
魏王聽罷,眉間有一股惱火之意。他陡然起了身,拽住朝煙的手,問道:「你將那盒口脂放在哪裡了?丟了?」
朝煙道:「殿下所賜,奴婢豈敢棄置?自是壓在枕下,悉心對待。」
魏王冷哼一聲,說:「你還算是給了本王臉面呢!」罷了,便向著殿外喊道,「小樓,你在外邊吧?快滾進來!」
一陣門扇輕響,小樓公公捧著拂塵跌跌撞撞地從門縫裡進來,討好地在簾外跪下,問道:「殿下有何吩咐?小的這就去辦。」
魏王依舊握著朝煙的手腕,慢條斯理道:「你拿了鑰匙,去你煙姐姐的屋裡,翻翻枕下,有無一盒口脂?倘若有,就拿來。若無,也原樣回稟給本王。明白了?」
小樓點頭哈腰,道:「殿下稍候,小的這就去辦。」
朝煙聽罷,眉悄然一皺,復又鬆開。
——魏王這是做什麼?是不信她當真還收著那盒口脂,非要叫小樓去查查她說話的真假?
她偷偷瞥一眼身旁的魏王,卻只瞥見了他一縷墨鴉似的烏髮自肩上披流而下。
未多久,殿宇外傳來細碎的輕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