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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朗輕聲答應著,眼波低向季長善的嘴唇。光影在她唇上搖曳,彭朗淺嘗火光的味道,手指磨一磨那枚熟悉的搭扣。季長善有所察覺,抬眼與彭朗四目相對,他還戴著銀框眼鏡。彭朗握住季長善的雙手,將它們引到鏡框邊,季長善心領神會,幫彭朗摘掉了那副礙事的東西。
窗外的雪山由黛藍深成墨色,房間中昏暗無比,唯有壁爐邊火焰躍動。
光線漫延著,將白地毯染上昏黃。地毯由貂毛匯成,躺上去,觸感細膩,偶爾有那麼一兩根貂毛帶著些許刺稜。季長善躲開毛刺,胳膊擋在身上,其實很想熄滅壁爐裡的光亮。彭朗捋開她臉邊的頭髮,手指沿著她鎖骨邊緣滑動。季長善不能與彭朗對視,於是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抖,彷彿有風吹過。
彭朗怕季長善感冒,回臥房拎來一條白色的被單備用。季長善拽過被單抱在懷裡,彭朗不能完全如她所願,只允許季長善稍微迴避。
庫爾貝曾作過一幅油畫,直觀展現了所有人類的起源。彭朗每每去奧賽博物館,都能在不同的展廳見到那幅世界名畫。他站在畫前觀看,寫實主義傳達某種肅穆,他的眼神也跟著莊重。只不過此時此刻,這幅名畫換了模特躺在面前,彭朗的眼波便不由大膽含情,四處遊走。
壁爐火在季長善身上作畫,畫她肌膚的紋理,塗一層浮動的光澤。彭朗喉結滾動,神經繃起來。他聽憑內心的聲音,摸索著品鑑這幅世界名畫,季長善的腳尖蜷縮起來,指甲劃著名彭朗的肩膀,留下幾道青紅痕。
彭朗剛才回房,順便從行李箱裡摸出一隻小盒子。
動身旅行的前一天,他們一起去了趟超市,本意是買捲紙。他們推著購物車,路過某個區域,一格一格的貨架上擺滿小盒子。那堆盒子五顏六色,季長善的黑眼睛飛快掠過它們,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彭朗隨手拎出三盒扔進購物車,它們顏色不一,想必功能也有所差異。季長善默不作聲,像見過無數男人買這玩意兒一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他們把三個盒子留到了旅行期間,彭朗第一次開啟這種盒子,取了一方片出來,請季長善幫忙戴。
她堅決抵抗,彭朗撕開包裝,握著季長善顫抖的手,和她一起完成準備工作。他們的業務都不太熟練,報廢三隻,才成功一隻。
季長善迅速抽回手,又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節奏異常。季長善掃彭朗一眼,他神態自若,眼角眉梢勾笑,季長善不得不閉上眼睛,如此才不露怯。
彭朗趴在季長善耳邊,跟她講庫爾貝的油畫,大手扯過那條白被單墊在季長善身下。她的呼吸莫名戰慄,彭朗撫摸季長善額角的髮絲,親吻她微張的嘴巴,又蹭一蹭她高瘦的鼻樑。
壁爐火烤著面板,暖烘烘的,季長善逐漸放鬆下去,胳膊環住彭朗的脖頸,指尖捋他的頭髮。
彭朗用氣息蹭著她說話,問她現在行不行,季長善捏住彭朗的耳垂,叫他少說廢話。
他俯身堵住季長善的嘴巴,一切都慢慢來,季長善雙手垂下去抓住被單,還是有點兒疼。
彭朗儘量輕柔,季長善卻倍感煎熬,她掰過彭朗的耳朵,小聲告訴他乾脆一點兒。彭朗服從太太的指令,爽快地一下,兩個人終於好成一個人,彭朗頓時頭皮發麻。
季長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彭朗幫她抹汗,壁爐裡的柴火劈啪劈啪作響,但兩個人只能聽見另一種動靜。季長善住城西時,曾隔著牆板聽過這種聲音,她以為彭朗不會這樣,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會利用聽覺調動情緒。季長善聽得滿心滾燙,恨不能戴上強力耳塞。
彭朗扶著季長善,她的下巴頦上下晃動,眉眼間驚羞多於快樂。
「這樣好,還是這樣好?」
季長善咬緊嘴唇,並不回答,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