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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趙政這麼一問，梁兒瞬間回了神。

&ldo;公子醒了？&rdo;

&ldo;我沒睡。&rdo;

他沒睡，只是閉了眼，享受一下沒有趙人，沒有六國公子，也沒有整日哭泣的母親的安靜時光。

其實梁兒也只是隨口一問，接下來要問的才是她方才想了許久的。

&ldo;奴婢在想，那些別國公子都較年幼，似乎也沒學過什麼武藝，只會亂打而已。既然如此，公子為何每次都不反抗呢？&rdo;

&ldo;呵……&rdo;

趙政自嘲的輕笑了一下。

&ldo;別說我不會武，就算會點功夫，也不可能同時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到頭來不止被打，還要多被羞辱一番，何必自討沒趣。&rdo;

那年，當只有五歲的他第一次還手想要反抗的時候，卻被那些比他大的公子輕易的推到在地，腳踩著他的臉對他吐了半刻鐘的口水。

以至於他到現在還一直覺得，自己的臉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總感覺上面仍舊粘著六國公子骯髒蔑視的口水。

這些，他怎會讓她知道。

&ldo;公子如此想也是極好的，不打沒把握的仗是聰明人所為，不過……&rdo;

梁兒翻身趴在石上，改用雙手托腮，忽然目光炯炯起來。

趙政見狀也放下慵懶的態度，表情變得認真。這些日子他已經注意到，每次她露出這樣的神情，都會說出讓他頭腦清明的話來。

&ldo;奴婢方才想了一個好法子，或許可以讓公子多幾分打贏的把握。&rdo;

梁兒神采奕奕，露出甜美的微笑。

這笑盡顯聰慧卻無狡黠之感，讓趙政心中不免對她的點子多了幾分期待。

&ldo;若要公子與那任意一國的小公子單打獨鬥，公子的勝算可會高些？&rdo;

趙政略做思考，回到：

&ldo;那齊國公子已有十三歲，我定然打不過他。其餘魏國和韓國的公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他們雖都年長於我，但若單打獨鬥，我必盡全力。&rdo;

&ldo;那便好，公子可是還有奴婢我助陣呢，想必不會輸的。&rdo;

同為質子，那幾國的公子在趙國過的日子可遠比趙政好上千萬倍。

他們除了趙國每月發放的固定物資，還有本國送來的豐厚家當。即使每人分配了三兩個婢子和小廝，也總有幹不完的活。一般若是隻在朱家巷內，是沒有空閒的下人隨他們出來玩耍的。

只有趙政家裡空落落的沒什麼活兒可做，加之趙姬總擔心趙政出門會被欺負，因此經常讓梁兒跟在他身邊。

&ldo;一個一個打，這就是你的好法子？別忘了，就算贏了一兩次，他們最終還是會有機會碰在一起聯合打我的。&rdo;

趙政眼神暗了下去，彷彿對此次梁兒的提議很是失望。

梁兒嘴角上揚，這點她當然知道，小趙政終還是小瞧了她。

&ldo;公子可聽說過縱橫之策？&rdo;

&ldo;經常會聽到有人談論戰事，我對這縱橫也多有耳聞……&rdo;

趙政本是隨口回答。忽而眼前靈光閃過，扭頭看向梁兒驚道：

&ldo;難道你是說……&rdo;

梁兒也是心中一驚，知道趙政早慧，卻也沒料到他聰慧至此。

這麼小的年紀，也沒讀過書，可她只提了一句&ldo;縱橫&rdo;，他便已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