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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符合你性格的做法。」季應說。酒雖然不醉人,但酒勁驅使的熱意上來,竟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
江平野說他不懂得安慰人,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季應搭上他的肩膀,問:「那我是你第一個試驗物件嗎?」
江平野回答:「是,但不是試驗物件,我希望你能高興。」
於是季應開心地笑了,又灌了一口酒,懶洋洋地半倚著江平野。
「阿野真是一個貼心又稱職的『男朋友』,情緒價值給得很到位。」
天空被溫暖的橘紅色染成了一片寧靜的的畫卷。太陽西沉,橘粉色的光芒在雲層間舞動,投射出一道長長的餘暉,猶如一副絢麗的油畫。天空的色彩逐漸過渡,像是藍色橙力嬌酒撞上了伏特加,彷彿一場大自然上演的美妙變奏曲。
樹木的輪廓在夕陽的照映下清晰可見,遠處的山巒剪影在橙紅色的光輝籠罩下宛如幻境。
江平野沙啞的聲音隨著背景的音樂輕輕哼唱,似海上升起的清冷月光,灑在遼闊的海平面。
沒有說教,也沒有勸諫,江平野就這樣坐在他的身旁,溫熱的體溫給了他最大的撫慰。
「那隻狼——」江平野剛張口詢問,卻見季應恍若未覺地拿起他喝過的酒瓶,照著他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口。
聽見江平野的聲音,他微微側過頭來,輕柔地發出一聲:「嗯?」
未盡的話語卡在了唇邊,又隨著酒瓶的下落墜在地上。
「興起之作,畫得不好。」季應說,嘴上還沾著晶瑩的酒液,讓人不受控制地想伸手替他抹去。
江平野壓下心底地衝動,回:「沒有,畫得很好。」
他誇人的話翻來覆去好像就是這麼幾句,但季應卻不覺得厭煩。
他又開始說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但此刻的心境確實出乎意料的豁達起來:「我最開始的時候也會覺得遺憾,但或許所有都是命運的最好安排,不然也不會在這裡遇到你。」
「為什麼?」江平野沒頭沒尾地問,但季應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林帶給他的挫折並沒有讓他從此封存自己,反而使他在遇到嚮往的事物時更加主動地觸控與爭取。
「可能是因為你身上的那股勁吧。」季應柔聲說,「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你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江平野說道:「像你說的,我的母親希望我如曠野一般。」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他們的起鬨聲中氣定神閒地走到操場中央。很難形容那樣的情景,我覺得你唱歌得時候從容自在,像是九天翱翔的鷹,又如恣意撒野的狼。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雲層之上飛過的晚霞,昏黃落日把所有都渲染,晚風吹過葡萄味的海,心動來得剛剛好。
這是江平野第一次直白地聽季應說起對他的喜歡,明明是他主動詢問,卻被這個答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旁人提起對他的愛意,大多都執著於他的皮相,卻很少有人提起「感覺」。
畢竟「感覺」二字看不見又摸不著,虛無、縹緲,落不到實處。但或者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是與你完美契合的,就像磁石的兩端,永遠會被對方身上的某些特質吸引,由此翻山越嶺、不遠萬裡。
「你對我有濾鏡,或許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江平野偏過頭,嘴硬道。
季應仰著頭,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語氣輕緩:「可是所有的喜歡都是建立在想像上的,因為喜歡,才會有『濾鏡』啊。」
江平野被他的邏輯說服,沒有再說話。
兀地,季應開口,叫了他的名字:「江平野。」
後者聞聲側頭,只見季應伸手,食指與中指並作一塊,溫熱的指腹在江平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