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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追抬頭和周牧野對視幾秒，開門見山地說：&ldo;我聽說你早就被十三中開除了，是嗎？&rdo;

周牧野神色不變，反而勾起唇笑了笑，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樣。

&ldo;還以為能多瞞你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準確地說，是我自己退學了，而不是被開除了。&rdo;周牧野沉默兩秒，&ldo;所以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你不會因為我對你撒謊就跟我提分手的，對吧？&rdo;

唐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ldo;為什麼要退學？我要聽真話。&rdo;

周牧野嘆口氣，說：&ldo;與其讓你道聽途說，還不如我親口告訴你。&rdo;

唐追說：&ldo;你說吧，我聽著呢。&rdo;

周牧野淡淡開口：&ldo;大概兩個月前，晚自習結束後，我騎車回家，路上被同班同學付家宇攔住，他塞給我一封信就扭頭跑了。我拆開看了兩眼，是一封特別肉麻的情書，隨手就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那封情書不知道被哪個傻逼貼在了學校的公告欄裡。付家宇以為是我乾的，衝進教室揍了我一拳，然後就跑得沒影了。午休的時候，付家宇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教學樓樓頂，然後跳了下去，摔死了。&rdo;

唐追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牧野繼續說：&ldo;學生自殺對學校的聲譽是致命的打擊，所以學校動用一切手段封鎖了訊息。付家宇的爸媽死了兒子，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讓我賠命，見天的去學校鬧。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賠不了付家宇的命，也沒有責任去賠。後來我被煩得受不了，乾脆就退學了。&rdo;

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彷彿這件事真的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這讓唐追覺得心驚。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一條年輕鮮活的人命，可在周牧野眼中，彷彿無足輕重，活著或死了都沒什麼要緊。

真是涼薄啊。

&ldo;真的不是你把情書貼到公告欄裡的嗎？&rdo;唐追問。

&ldo;不是。&rdo;周牧野斬釘截鐵地說，然後一個字也不多解釋。

唐追突然站起來，丟下一句&ldo;我要回學校了&rdo;，抬腳就走。

周牧野急忙拽住他的手，沉聲問：&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字面意思。&rdo;唐追低著頭說。

周牧野靜靜地看他一會兒，說：&ldo;我送你。&rdo;

唐追想拒絕，可最終什麼都沒說，乖乖跟著周牧野上了他的摩托車。

作者有話要說： 週一有事，請假一天。

感謝支援，比心。

☆、第12章 荷爾蒙12

唐追趕在上課鈴響之前回到了教室。

過聲揚湊近他，壓低聲音問：&ldo;跟他說清楚了嗎？&rdo;

唐追點點頭，又搖搖頭。

&ldo;你別點頭搖頭的，說話呀。&rdo;過聲揚有點兒著急地說。

&ldo;你別問了，&rdo;唐追小聲說，&ldo;煩著呢。&rdo;

過聲揚看他兩眼，說：&ldo;等下課了咱倆好好談談。&rdo;

唐追沒吱聲。

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來看，是周牧野發來的微信：晚上我過去找你。

唐追把手機塞回兜裡，沒有回覆。

周牧野沒有八中的學生證，進不了八中的校門。

一節課唐追都在走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總之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