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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死亡對父親來說是一種解脫,他終於可以卸下撫養兒女的重擔,去另一個世界尋找他靈魂的另一半。
黎遠把白ju放在靈臺上,然後跪下給雙親磕個三個響頭。
&ldo;爸、媽,我來看你們了……&rdo;
媽,請您原諒我,叫了您二十三年的小叔……
也請您原諒我,奪走了您的生命……
再次抬起頭時,已淚濕滿眶,盛載不下的液體一滴滴地落到了青灰色的墓石上,綻放開了一朵朵深色的淚花。
相見卻不相識,這一聲&ldo;媽媽&rdo;在他心裡埋藏多年,如今終於能夠說出口。
看到這一幕,身後的林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見證了黎巍然和寧鶴的相愛,卻不能看他們白頭到老,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寧鶴走時的樣子,當時黎巍然悲痛絕望的哀嚎言猶在耳,讓人只要一回想起來就不住落淚。
黎雪雖然荒唐,但對黎遠這個孩子,林家兩口子是打從心眼裡疼的。一是因為他和已故的寧鶴十分肖似,看到他的笑臉,總讓人有一種對方還在世的錯覺。二來是因為黎巍然太過偏心,哪怕他把對黎雪三分之一的父愛放在黎遠身上,這孩子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患得患失,總是渴望得到什麼卻更害怕失去。
黎遠把頭再次磕下,這一次,他的頭沒有再抬起來,而是伏在地上,任洶湧的淚水沾濕了地面。心中的悲苦無人可以傾訴,二十三歲的他還來不及好好享受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就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壓得直不起腰來。
林嬸說萬般皆是命,寧鶴的早逝是老天爺早早就訂好的事,誰也救不得。那麼活著的人呢?他所承受的是否也是命中註定,如果是的話,他想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才算到頭。
雙親早逝,姐姐走上歧途,這彷彿是一個受到了詛咒的家庭。但黎遠不信命,無論遭受多大的打擊,他都堅信苦盡甘來四個字。他的人生不會一路灰暗,總有片刻光明在等著他。
他把淚水盡情宣洩在父母的陵墓前,把懦弱和卑怯也埋葬進這座石墓裡。母親用生命換來了他的存在,如果他一蹶不振,從此混沌度日,百年之後有何臉面面對雙親?
用衣袖擦去淚水,強忍住喉頭的哽咽,黎遠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最後望了一眼照片中的親人,然後對身後的林家三口說:&ldo;走吧,等過年的時候我再來。&rdo;
到時候,他會帶著好酒好菜,還有念誦過的經文來祭拜親人。這個除夕之夜,即使天人永隔,他也可以跟自己的親人一起度過,而不是獨自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和漫天煙花。
回到公司的時候,黎遠又變成了那個陽光活潑的青年,他和每一個同事熱情地打著招呼,對自己的工作盡心盡責,無論是乘風還是觀博的上司都誇他上進有前途,在59樓的這半年不是白呆的。
庸人自擾,他決定暫時放下所有煩惱,用工作來充實自己。往事不可追,與其陷入過去的回憶中不可自拔,不如向未知的前方發起挑戰。
唯一讓他無法直視的,就是賀時琛意味深長的眼神。每次和他碰面,他都只能找藉口逃避,可越是這樣,就越想見到對方。
他們的辦公室只隔著一棟牆,只要他開啟門稍稍跨出一步,就能看見賀時琛專注的樣子。
&ldo;我得了一種病,見不到他的日子寸陰若歲,讓我肝腸俱焚,思之如狂,思之如狂……&rdo;
這是父親在日記中的句子,描寫了他初見母親時的心情。這句子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黎遠的腦中,讓他的心猛地懸了起來。
他不正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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