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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鋼印已經蓋上了,表明無論誰在伴侶欄簽字,婚姻申請都將透過,一旦簽下去,他和霍司容的婚姻基本板上釘釘。
他同霍司容結婚,是為了不讓霍司容林硯雙宿雙飛,是這樣嗎?林襄咬了咬牙。
雪白樸素的蛋糕底座,在林襄眼裡無異於穿腸|毒|藥。
「另一份檔案呢?」他放下中性筆,抬眼望向霍司容。
霍司容輕而易舉拿到液體機上的幾張薄紙,拎在指間,只給林襄看了一眼。
一剎那,林襄神情大變,由於驚駭和慍怒,蒼白的面頰漲紅,額頭滲出汗水,兩片唇和雙手哆嗦著,將激動狠狠壓下去,化為冷凝的目光,直直射向明顯不懷好意的霍先生。
那是《浮生故土》在《青萌》雜誌上發表的授權書,只有授權,張梓昊才會發表他的文章。
也是林襄、高雨嫣甚至文創社所有人認為的,邁入文學界的第一步,是林襄向理想靠近最至關重要的一步。
沒有霍司容的歲月,唯獨文字相伴左右,寫作和讀書就是他的朋友,林襄不能放棄它們。
以前為之付出過那麼多,辛酸、汗水,掙扎和奮鬥,在書桌和圖書館中苦修的歲月,與霍司容在林襄心底的重量一般無二。
「這兩份檔案,你只能簽一份。」霍司容好整以暇道:「如果你再摔蛋糕,兩份便都不用簽了。」
林襄試圖摔蛋糕的手懸在半空,戛然而止。他憤怒地抬起眼睛,眸中怒火燒向悠閒的男人,仇恨而敵視:「您真不是個東西。」
「那麼還想和我結婚的你,又算什麼?」霍司容反問。
「林襄,你恨不得連聞堯都不知曉我們的關係,你藏著掖著,卻膽敢放肆地要求婚姻,為了什麼?你怕我什麼都給林硯。而你這麼自私的人,連親兄弟都不願救,憑什麼做我霍司容的另一半?」
「你不配。就算沒有林硯,我也不可能看上你。」霍司容無情宣判:「你最好記住,沒有林硯,你什麼都不是。」
霍司容很討厭他,林襄顫抖著想,結婚了又怎樣?霍司容依然不可能將他放在眼裡。為什麼要因一時賭氣,用未來的漫長婚姻懲罰自己?
簽字嗎?
林襄鬆了筆,中性筆沿紙頁滑至腹窩,窗外鳥聲啁啾,一切彷彿安寧靜謐。
霍司容捏著授權書的手心,不知何故浸滿汗水,他知道這份授權書對林襄何其重要,他也知道憑林襄的本事,一旦有了《青萌》這個突破口,他肯定能寫稿賺錢寫作出書。
而霍司容之所以能掌控林襄這麼久,就是因為,林襄的經濟來源是霍司容。霍司容斷絕了林襄所有獲得錢財的渠道,他要林襄只能依賴他。
所以林襄的《浮生故土》寫得再好、再精妙絕倫,霍司容也絕不會容許林襄發表它。
假如今天林襄猶豫,試圖放棄婚姻,霍司容依然有激將法刺激他。
林襄畢竟是個孩子,孩子那麼好猜。
果不其然,林襄重新握緊中性筆,顫巍巍地,猶如上了年紀的老人,垂頭喪氣卻又滿腹怨懟不甘,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字型清秀漂亮,被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霍司容」緊緊包裹在狹小的空白處。
霍司容撕了授權書,隨手一扔,林襄眼睜睜看著,那些碎片如雪花翻飛,他眼圈泛紅。
霍司容咬了一塊果肉,俯身壓住他,親自餵入他嘴裡。
林襄閉上眼睛,渾身戰慄,連呼吸都在顫抖,他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旁清晰響起,猶如撒旦張開漆黑羽翼。
「你傻呀。」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林:……
導演:……
老霍:【微笑】
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