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遑論林奇山有意隔絕兩人聯絡,就是林襄,也根本不願見他。
霍司容心裡有數,林襄恨他,恨得要死。
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在走廊外的座椅上,從凌晨坐到深夜。
聞堯只能陪他熬。
良久,牆上的掛鍾,時針悄無聲息滑入下一格。
聞堯拍了拍霍司容的肩膀,起身去洗手間,路過護士站時,眼角視線撇過一個熟悉人影。
他陡然心驚,扭頭望去,只見戴著棒球帽的青年斜倚瓷磚牆面,笑嘻嘻地與護士姐姐打趣。
「林襄?!」聞堯驚慌失措地回望。
病房中靜謐無聲,那個車禍嚴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似乎僅是假象。
「你醒了?」聞堯奪步上前,在林襄反應過來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林襄?」
林襄猝不及防,被聞堯逮個正著。
床上的人是林硯而非他,林襄心知肚明,不過他與林硯調換身份這件事,肯定不能告訴其他人。
林襄頓了頓,很快學林硯的樣子站直身體,優雅有禮地回應:「聞堯,我是林硯,你認錯了。」
不可能吧……聞堯滿頭霧水,當初林襄只能透過他同霍司容聯絡,聞堯對林襄的個性也算摸得一清二楚。
儘管兩年未見,聞堯也能一眼就認出,面前這個人,絕對是林襄。
但床上的人又是誰?他分明拿著林襄的護照和身份證。
聞堯迷惑地望著他,林襄嘆氣:「我擔心小弟,從英國回來,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是林硯的語氣。聞堯拽著他的力道漸松,只見林襄目光閃爍,低聲問:「霍哥呢?」
聞堯一哆嗦,鬆開了他。只有林硯才叫霍哥,林襄叫的是霍先生、或者老霍。
「哦,在裡邊守著你弟呢。」聞堯喝退兩旁的守衛,將他帶進去:「林少去看看吧,情況不樂觀。」
「嗯。」林襄跟隨聞堯走進病房。
他人還沒進去,一隻精緻的瓷花瓶擦著臉飛過,砰咚撞上門框,眨眼碎得四分五裂。
聞堯心驚,回頭望向林襄。
林襄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立在病房門前,兩隻漂亮的桃花眼無甚情緒,冷冰冰地俯視林硯與霍司容。
霍司容胸膛劇烈起伏,他頭也沒抬,適才大約連人都沒看,就將兇器狠狠投擲過來。
聞堯急忙解釋:「是林硯,林硯回來了。」
「讓他滾。」霍司容啞著嗓子道。
聞堯猶豫,他覺得身後的林硯不大像是真的林硯,於是提醒自家老闆:「您抬頭看看吧。」
「讓他滾!!」霍司容憤怒到極致,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林硯,他何至於親手送出林襄,又何至於二人重逢,竟是今時今日的境地。
男人霍然起身,硬挺俊朗的臉上充斥疲憊,眼睛下布滿血絲,百年難得一見的眼袋烏青,他抬頭趕人。
目光卻在觸及林襄的一瞬間,從萬箭齊發化為驚惶不定。
「林襄?」霍司容發出與聞堯相似的困惑,他不可置信地回頭望向病床。
床上的人車禍中摔了臉,整張臉已用白布包裹了,看不出全貌。
林襄淡漠地看著他,大約有三秒,像按下某個開關,驀然咧開嘴角,溫文有禮地笑了,向他打招呼:「霍哥,您沒事兒吧。」
「林硯?」霍司容皺緊眉頭,他終於想起聞堯說,這是林硯。
「是我。」林襄從善如流,點了點頭,上前輕拍霍司容肩膀:「霍哥,別太擔心,小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是林襄。霍司容心想,這個人,絕對是林襄。
床上的人或許是林硯,或許是別的任何人,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