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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計較作甚。”

兩人交談間都是火花。

被夾在他們中間的席玉卻有點心不在焉。

他勒令蒼朮變回人形幫他抄經書，自己則是坐在旁邊位置上，托腮盯著蒼朮寫字。

沒過一會就開始挑毛病：

“你到底會不會寫啊，這個字醜死了。等下交上去白樸仙長還以為我堂堂青陽仙尊親傳弟子，連字都寫不好。”

蒼朮撓了撓臉頰，悶悶道：“對不起。”

他只是一條蛇妖，無論是化形前還是化形後，需要寫字的地方都少之又少。

現在能把筆拿起來，就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奈何席玉要求太高，不等蒼朮寫完半頁紙，就挑剔地把那張紙抽走：

“不行不行，你重寫。”

“好。”蒼朮毫無怨言，又抽了張紙出來。

席玉可能是真的無聊了，又或者是今天無端被人禍害所以心情鬱悶，於是逮著蒼朮一隻妖薅：

“紙上怎麼滴墨了？不行，你得換一張。”

“你是寫字還是鬼畫符啊？重寫。”

“你經文都抄錯了！”

“讓你看書你看我做什麼？罰你重寫。”

…………

不知過了多久，席玉終於不再挑毛病，蒼朮得以完整地抄完一遍經書。

他停了筆，轉頭去看席玉。

只見青年趴在案几上，雪白的臉頰被擠壓出點肉，眼尾飛紅，卻還是高高挑起的。

即便是現在這樣憊懶的神情，他看上去也異常難以接近。

當然，只是對其他人來說是這樣。

在蒼朮看來，就算席玉臉上長了刀子，他也是要去碰一碰的。

蒼朮湊近去摸席玉的睫毛，然後低聲問：

“你現在，開心一點了嗎？”

“……”

煩死了，這隻蛇妖怎麼什麼都知道？

席玉不自然地拍開他的手，轉過頭：“誰不開心了，你一條蛇懂什麼？亂說。”

話雖如此，臉頰卻迅速地紅了起來。

蒼朮心想，他雖然是妖怪，但他也是很瞭解席玉的妖怪。

看他開始害羞了，蒼朮見好就收，不再上去動手動腳。

都怪那個肖什麼東西，蒼朮一邊抄經一邊想。

他應該在昨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跑出去咬掉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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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島一天四節課，上午兩節下午兩節。

文章課過後休息一段時間便是咒文課。

這次來的夫子看上去頗為年輕，只是淺淺蓄了一撮山羊鬍。

這次總算沒有不長眼的來找茬了。

一直到上午兩節課過去，席玉起身準備回院子休息，結果半道就看見了孟無歸。

“所以我覺得夫子說的也不盡然是全對，我們應該……嗯？阿玉，怎麼不走了？”

方司宥跟師燁走在席玉身後，他不動，這兩人就也都停住腳步，問他怎麼回事。

席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意找了棵高大的樹躲在後面。

方司宥不得其解，直到他順著席玉的目光朝側前方看過去，見到孟無歸後，這才恍然大悟。

只見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們不太熱絡的孟無歸，現在居然在跟一個不知道哪宗哪派的弟子聊天。

那男弟子身形纖瘦，十六七歲上下，面板白皙，五官清秀，和林雲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