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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母將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是沒了剛剛飯桌上魂不守舍的模樣,看來是真的沒事了。
她從婢女的手中接過梳子給慄蔚雲梳頭,嘆著氣道&ldo;都是這失憶症惹來的,明個娘從新找個大夫給你瞧瞧。&rdo;
&ldo;不用,其實女兒身體是沒事的,不記得事就不記得吧。&rdo;頓了下,她又扭頭看著慄母的眼睛玩笑的道,&ldo;阿孃讓我記得事了,就不怕我再鬧著去參加採選?&rdo;
慄母被她這一說,心裡頭還是打了個哆嗦。失憶症和參加采女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心裡頭盤算著,還是等采女結束了再找個有名的大夫給女兒醫治吧,失憶症怎麼說也是病,還是得治。
她和慄母聊了幾句貼心話把慄母哄走了之後,重新的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裡慄蔚雲的容貌,不自覺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張臉也曾笑顏如花,那雙眼也曾燦若辰星,最後臉被燒爛,眼中只剩下怨毒狠戾。
她都不敢相信那個人是她自己。
她本活的恣意灑脫,爹疼娘愛兄長寵著,無數榮耀加身,最後卻死的那樣狼狽悽慘。
啪嗒!
她低頭,才見到自己手裡攥著的木梳竟然在她剛剛毫無意識的憤恨情緒下掰成兩半。
&ldo;姑娘,怎麼了?&rdo;聽到聲音,在後面準備水盆的絮兒立即的走過來。
&ldo;沒事。&rdo;她將斷了的木梳放下,起身去洗漱。
絮兒看了眼木梳,那麼結實的木質怎麼給掰斷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她轉身跟過去邊伺候便勸道&ldo;姑娘,那些煩心的事情就別想了,總是能夠過去的。你今日早早的睡,說不定明早起來都忘記了呢。&rdo;
她苦笑了下,那些事她不能忘,老天讓她重生在慄蔚雲的身體裡,卻還讓她保留前世的記憶,就是提醒她不要忘。
她應著絮兒的勸早早的上了床榻,卻輾轉反側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已經日上三竿,的確是精神好了一些。
簡單的用完早膳,她見天氣不錯,便準備去威遠社瞧瞧。
耿州轄內像威遠社這樣的武館很多,因修縣最靠近赤戎,習武人最多,修縣內大的武館就有好幾個,威遠社並不是最大最好的卻是最出名的,只因為威遠社出了她這個惡名遠播的女霸王。
威遠社距離慄府並不遠,慄蔚雲沒有乘坐馬車,帶著絮兒步行過去,也順便感受一些邊境小城市井氣息。
街市上,百姓用著修縣的話在吆喝叫賣,其中摻雜買主和商販討價還價的聲音,往來的行人穿著當地特色的服飾扶老攜幼在身邊穿梭而行,街邊有孩子在嬉笑玩鬧。
走在人群中,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回到父母兄長都活著的時候,她還是那個萬人矚目的天之驕女。
沒走多遠,她察覺身後有人跟蹤,似乎是昨日那個少年。
她側頭低聲的對絮兒耳語幾句。
絮兒要轉頭去看,她立即的一把拉住命令&ldo;別看,先去吧。&rdo;
&ldo;姑娘,你小心點。&rdo;
絮兒不放心的再看她一眼後才走開。
慄蔚雲繼續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朝前走,沒多遠便是十字街口,她迅速拐進了另一條街道,躲在一家店鋪內,俄傾,瞧見了少年追來。
少年沒有見到她的身影,著急的轉著身子墊著腳四處的張望,然後朝前面街道跑去
慄蔚雲走出店鋪立即的反跟蹤而去。
少年追了一段路不見她,意識到徹底跟蹤丟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氣惱地折回去。
慄蔚雲跟蹤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