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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關鍵的!」程典呵斥一聲。
這人雙肩一抖,魂魄才歸位似的。
「我身前不遠處有個人,走路很快,應當也是去唐昭寺瞧熱鬧的。突然有另外一個人炸了,我身前那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被炸飛了一條腿。」這小郎君似乎回憶起了剛剛的情景,身體又抖了抖。
如果兩人中有一個是董唯,那一定就是腿被炸飛那個。而點燃身上炸藥的那人明顯要與他同歸於盡。
這些人也真夠喪心病狂的,為了殺死董唯和毀掉他身上的證據,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
他們採用這樣的法子,即使有高手在身邊保護,也很難救下董唯。
不過聽了程典和這人的對話,陸微瀾和李郴幾乎是同時快步走向董唯的屍體。
他此時面朝下躺在地上,雖只有一條腿被炸掉了,但想必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震碎了,衣衫破爛不能遮體,口鼻中有血流出來。
而他的雙臂搭在地上,用右手的手指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彎彎的曲線。
很明顯這是董唯給他們留下的線索。
彎彎的曲線?曲江?
李郴和陸微瀾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又默契的在京兆府衙差上前清人的時候悄然的離開了現場。
董軼正是在曲江投江自盡的,所以他的胞弟董唯把證據留在那裡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陸微瀾特意到大理寺查過董軼一案的案宗:有長安百姓在曲江遊船的時候發現一具屍體,報官後被大理寺撈出,最後查出他是自盡,才得以結案,所以才能在大理寺查到案宗,裡面有詳細的調查過程。
董軼的投江地點、時間、過程,陸微瀾都知道得非常詳細,所以她相信一定能夠找出蛛絲馬跡。
從平康坊到曲江並不近,為了爭取時間,李郴決定騎馬前去。
不過正當陸微瀾抬腿要踩馬鐙上馬的時候,李郴一把將她拎到了馬背上,然後自己一個飛身坐到了她身後。
她騎馬的水平自己曉得,為了不耽誤查案,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他們此時都是以男裝示人,在長安街頭還是引起不少人側目。
而譚峰和凌恆,只能帶人暗中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曲江在長安城的東南方向,曲江東西兩側有蓬萊山、芙蓉園、紫雲樓,曲江兩邊有長長的遊廊,江邊亭臺非常之多。
若是隻有曲江這一個範圍,要找董唯留下的證據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陸微瀾看過案宗,所以知道董軼投江的地方,便直接帶著李郴來到了曲江東側的臨水亭附近。
「他是在這裡投江的。」陸微瀾回頭對李郴說道。
不想李郴正探身往前看,陸微瀾的臉一下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這樣撞他身上了,總之被撞得鼻子臉生疼的她眼淚不自覺的就往下流。
「我這就這麼值得你撞。」李郴把她往後拎了拎,然後看向她的臉道:「再哭妝就花了。」然後伸出袖子幫她抹了把眼淚,然後才先一步跳下馬背。
陸微瀾瞪他一眼,然後也下了馬。若不是他跑得快,她非得使勁捶下他那老是讓自己受罪的堅硬胸膛。
夏扶風已經沒眼看他們了,只自己先進了臨水亭。
站在曲江邊,陸微瀾環視了一圈,周圍除了臨水亭之外,還有一座三層的亭子。
因為曲江邊的遊人一直都非常多,有時候這三層的亭子登爬起來比較不方便,之前還發生過好多次百姓擁擠踩踏受傷的事件,所以還不如大名鼎鼎的敞闊的臨江亭人多。
「董唯有可能會把證據藏在這亭子裡。」陸微瀾指了指三層的重簷涼亭。
李郴頷首,帶著陸微瀾直接進了三層亭子。譚峰和凌恆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