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他南下(第1/2 頁)
南下不久,鬱長風便發現他低估了沈清晝。
本以為他身邊雖有人手,卻不見得充足,沒想到一路上處處有人接應,不過一個月工夫,他們已經順利抵達了兩國邊境。
及至進了魏國地界,更如入無人之境,二十餘騎直奔魏都。
魏國上下猶自歌舞昇平,絲毫不知那柄沉寂三年的利劍,已經深入這腐朽王國的胸口。
他一直跟在沈清晝身邊,看他聯絡先太子舊部,整頓私兵,宮中迅速傳出了魏君重病的訊息,終於在魏君準備傳位給當年暗害魏太子的四皇子的時候,發動了宮變。
時隔三年,鬱長風再次見到了一身戎裝的沈清晝,只不過上次他們還各為其主,三年後他卻持劍立在了沈清晝身後,看他斬下魏君的頭顱,緊接著將那把帶血的長劍刺入四皇子心臟。
那一天,魏都四門緊閉,禁軍的馬蹄聲響徹街巷,家家閉戶,人人自危。
待到翌日清晨,朝中官員半數成鬼,宮中玉階血洗,天亮後,沈清晝擁立先太子幼子登基。
鬱長風不解沈清晝的這番作為。
他本不必大開殺戒,只需過個幾年,緩緩圖之,將那些官員或殺或貶,遠勝於如今朝野動盪,新皇也因此畏懼於他。
憑他在梁都佈局三年的手腕,他不會看不清後果。
“鬱長風。”
沈清晝聽到了他的疑問,卻只是拭去濺到臉上的一滴血,回首朝他笑了笑。
他生得清絕,回首時臉上還帶著一抹血痕,硬生生看得鬱長風心臟停跳片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鬱長風,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梁魏之間,必有一戰,你若有心爭位,我隨你揚鞭北上,有朝一日你坐上樑國帝位,在魏國新君親政之前,不要動兵。”
鬱長風根本沒聽清沈清晝後面說了什麼,他猛地抓住沈清晝的手:“人之將死?沈清晝,你在胡說些什麼?!”
沈清晝拂開他的手,還不等勾起一個自嘲的笑,鮮紅的血便從他口中噴薄而出,濺落在鬱長風的衣襟上。
“我中毒已久,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三年前他被送到梁國和親時便中了慢性毒,他一直用內力壓制,才沒有毒發。
可一旦他動用內力,毒性便會發散至肺腑,如今已經迴天無力。
鬱長風幾乎要崩潰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尊敬依賴的嫡親兄長一心想讓他死,他逃離故國,身邊只有沈清晝一個可以追隨的人。
他親眼見沈清晝謀劃佈局,算無遺策,見他手刃仇敵,張揚狠絕。
一個多月朝夕相處,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動心了。
而今沈清晝卻忽然告訴他,他快要死了。
鬱長風狠狠抓住沈清晝的肩膀,手中的肩胛幾乎稱得上單薄。
他開口,卻隱約染上了幾分哭腔。
“奪什麼帝位,沈清晝,我自知待你並不好,魏國,梁國,皆有負於你。”
“別管這破爛天下了,給自己留個善終吧!”
沈清晝微涼的手指覆在劍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笑出聲來。
“初出茅廬那會兒,我以為我會輔佐一位聖明君主,為萬世開太平。”
“卻沒算到雲譎波詭,世事無常,淪落至今,竟由我親手開亂世。”
“梁太子心胸狹窄,對親弟弟尚且如此,更何況大梁子民?鬱長風,你便當幫我一回,去奪位吧!”
鬱長風狠不下心拒絕,形勢也容不得他拒絕。
半月之後,梁國對魏宣戰,要魏國交出叛逃的盛王鬱長風。
次月,梁軍主帥在軍帳中被刺殺,掌兵多年的鬱長風突然歸來,在眾多兵將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