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將軍,來玩兩局?(第1/2 頁)
從莊子出來,沈清晝好不容易哄好眼淚汪汪的素魄,得以脫身上馬。
一旁馬背上的鬱長風眉頭一皺,他上輩子見過無數次沈清晝上馬,一眼便察覺他的動作有些不對,脫口而出:
“你傷口是不是不舒服了?”
沈清晝愣了下,也不逞強,點了點頭。
“殿下放心,並不礙事。”
他確實有些難受,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入骨相思。
入骨相思就是這樣的毒藥,在你心神震盪、無暇他顧時,就會如附骨之疽一般,陰暗地伺機侵入到經脈心肺之中。
他方才不小心著了道,雖然及時壓制,並無大礙,可既然鬱長風問了,沈清晝不想在這時候騙他。
鬱長風本就擔心他,抿了抿唇,小心問道:“不如……我跟你同乘一騎?”
他怕沈清晝拒絕,又接著道:“你看,我已經進了你家門,做了你家婦,不過是共乘一騎,也不算逾矩,是吧?”
堂堂皇子,京城中最張揚跋扈的王爺,何必在他面前將姿態放得那麼低?
沈清晝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忽然鬆開了手中的韁繩,腳尖一點,竟準備直接從馬上跳過來。
鬱長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人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
他此生的輕功運用到化境,才堪堪來得及搶先一步,將沈清晝按在原處。
他攬住懷中勁瘦的腰身,驚魂未定的心跳砰砰作響,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他將頭埋在沈清晝後背上,聲音悶悶的:“沈清晝,你是想嚇死我嗎?”
沈清晝被他抱在懷中,看不見神色,只從聲音來聽,是清潤如常的,甚至還帶著些調侃的笑意。
“還能摔死我不成?”
鬱長風在他肩上咬了口,權做他口出不遜的懲罰,沈清晝的脊背猛地繃緊,很快又鬆懈下來,透出一點任人宰割的放縱。
鬱長風敏銳地覺察到了這點放縱,不由得得寸進尺起來。
他握著韁繩,將沈清晝環抱在懷中,下巴輕輕摩擦過清瘦的肩胛,在沈清晝看不到的地方滿足地勾起了唇角。
“山路顛簸,靠著我吧。”
鬱長風一夾馬腹,並不揚鞭,緩緩沿著山路朝白雲觀歸去,落日西斜,山間的風已經帶上了涼意,鬱長風脫下披風,擋在沈清晝身前。
溫熱的披風帶著鬱長風的氣息將沈清晝整個籠罩住,沈清晝疲憊地閉了閉眼,乾脆依言靠在了鬱長風的胸膛上,相貼處隔著衣裳,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
那是鬱長風滾燙的真心。
可如今的他,半副殘軀,一身飄零,徒然靠恨意苟活於世,如何能接得住這顆滾燙真心?
沈清晝閉上眼,靠著背後的溫熱,心一寸寸冷了下去,生平第一次起了退意。
待他們趕回白雲觀,鬱長風身邊的承影正在後門處探頭探腦,遠遠望見他們過來,先是一喜,隨後忽然驚叫:“殿下,王妃這是怎麼了?”
沈清晝還靠在鬱長風懷中,馬走得慢,背後靠著的懷抱又溫暖堅實,他已經生了些睡意,又因為承影這麼一嗓子,陡然清醒過來。
他睜開假寐的眼,打量了承影一番,回頭輕嗔道:“殿下怎麼不叫我。”
鬱長風遺憾著懷中溫熱軀體的驟然離去,一邊小心下了馬,伸出手去扶了沈清晝一把,揚起的臉上滿是笑意。
“你能一直躺在我懷裡才好,哪兒捨得叫你。”
又回頭朝承影道:“準備馬車,回去了。”
承影將沈清晝從上到下掃了一眼,答應著飛快跑進去了。
等他們回到城中,正趕上關城門的時候,馬車迎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進了城門,沈清晝挑起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