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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看到開啟的十幾個視窗，嘆了口氣，留存好歷史瀏覽記錄，直接關了電腦，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雖然今天什麼也沒幹，但還是辛苦自己了。

安慰自己，放棄掙扎，拿起手機開始摸魚。

微博詞條上無非是哪個明星艷壓，哪個演員劇又爆火，翻來覆去沒點新鮮的，蘇清淺乾脆換了小號翻翻粉絲評論。

距離上次發微博都快一個月了，很多可愛的小粉絲在下面留言，鼓勵自己多多嘗試不同創作風格。

點開時間排序，毫不意外地看見暱稱為【sf】的使用者。這個帳號經常活躍在自己的評論區，主頁也都是關於她的轉發，除此以外，什麼明星都沒關注。蘇清淺把這歸為默默無聞的死忠粉。

說起默默無聞，蘇清淺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位「先退休」的工具人。因為青衣又長時間沒有活動，兩人之間的來往自然而然減少。

看到和陌生網友的一長條聊天記錄，蘇清淺難得產生愧疚。

都已經和顧舟逸聊了那麼多，和一個異性網友這樣聯絡是不是不太好？

正想著要不要委婉地結束這層尷尬的網線訊息，當事人直接找了過來。

【顧舟逸】：小朋友，在幹嘛呢？

蘇清淺咳了一聲，毫無度罪感回覆：【在看材料，找靈感，要做畢設了。】

【顧舟逸】：辛苦了。

【顧舟逸】：另外。

【顧舟逸】：我也好累。

蘇清淺不知怎的，竟然能從這四個字讀出他可憐又委屈的語氣。

但牢記著女孩子不能太主動這一底線，蘇清淺十分克制彆扭道。

【淺】：那你早點休息。

【顧舟逸】：你也是，晚安。

不過十點，這正好是大學生夜生活開始的時候。蘇清淺考慮到顧舟逸年齡大了，很體貼地結束了對話。

蘇清淺咬著唇，依依不捨瀏覽和顧舟逸的記錄，下定決心重新做人，和這位網友劃清界限。

要動作時，卻收到了李婉清的訊息。

【媽】：清淺，睡了嗎？可以和媽媽打個電話嗎？

蘇清淺一怔：【沒有，可以的。】

抬頭看見三人，躺的躺，坐的坐，蘇清淺拿起耳機，推開玻璃門走到陽臺。

「媽，什麼事？」

蘇清淺手臂交叉搭在欄杆上，失神地望著遠處湖邊散步的情侶。

臨昕在慢慢升溫，隱約聽見李婉清那邊夾雜著風扇的運作聲。

「媽媽就是來問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話問得生硬，兩人之間瀰漫著似有若無的尷尬，蘇清淺皺了皺鼻，「還好。最近在忙畢業，事情比較多吧。」

畢業於她就像是自由結束的標誌，也是母女兩人矛盾的導火索。

「清淺啊，你爸有找過你說什麼嗎？」

那日李婉清的暴怒形象再度浮現在腦海中，蘇清淺閉著眼深呼吸，擔心李婉清又去找蘇珵麻煩。

「嗯。」

「既然如此，媽媽和你說說我的想法。清淺，咱們家也不算大富大貴，把你送去z大也是媽媽願意妥協一步，可你也看到了，你爸成日不顧家，跟個遊手好閒的流浪漢一樣。所以，媽媽希望你能好好考慮，畢業之後就回來吧，離媽媽近一點，穩定一點，好嗎？」

李婉清太擅長以退為進了，說得溫和，卻不容質疑和反駁。每一個字佔據著蘇清淺的大腦，撕扯沒一根神經，一步步消磨自己原有的意志，直至達到目的。

窒息感漫上來，蘇清淺眼眶和鼻頭一酸，把耳機取下來，猛地吸了把眼淚，盡力平復心情，盯著漫無邊際的黑夜。

「好，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