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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頭上戴著銀圍帕,是苗人的頭飾樣式,若是細細觀察,便能發現上面綴著和南黎所戴飾物同樣的花紋。
他周遭環繞著各類毒蟲,隨處可見蜈蚣、□□等,尋常人見了,只怕是要落荒而逃,可這男人,卻和這些蟲兒們親如一家。
「蒙繞大人。」一名侍女在門口喚他,被這些蟲子嚇到,不敢走進來,「君上問您,今日這一卦,可有進展?」
被稱作「蒙繞」的男人閉著眼睛,不耐煩地擺手:「莫催莫催,我自己有分寸。」
毒蟲實在陰森可怖,侍女也不敢多留,福了福身便離開了。只聽蒙繞口中念念有詞,隨後驟然睜眼,目光如炬般,滿地尋找著什麼。
「……還是算不出來。」他口中喃喃念著,眉頭緊皺,「這被龍神選中的天命之女,到底是誰?」
蒙繞養了最久的寵兒是隻蜘蛛,也通曉靈性,看出主人情緒煩躁,主動爬到他的手上。
「蛛兒。」蒙繞摸了摸它,「你說這盈妃和大將軍,究竟誰是天命之女呢?兩個年紀相仿,又都姓君,目有重瞳。縱是我,也難以判斷。」
這自然不是小蜘蛛能回答的問題,它能做的,也只是陪在主人身邊罷了。
「這真正的天命之女受了我的詛咒,每月都有蠱蟲作祟,中蠱之人也會面帶異狀。大將軍如何,我不曉得,但這盈妃,是的的確確每月發病……」蒙繞捻了捻鬍鬚,「可惜母蟲被南黎那死丫頭弄死了,哼,不然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地確認麼?!」
其它蟲兒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快,紛紛爬向他。
「乖。」蒙繞安撫道,「這君上也是太優柔寡斷了。要我說……」
他眼裡儘是下流和淫邪。
「兩個一塊兒收了,多好。」
與此同時,盈妃宮內。
君盈袖被五花大綁起來,衣衫在掙扎間被磨得殘破不堪,卻仍然動彈不得。
下人已經被屏退,現下只餘她和秦瑾靨兩人。
「你和君照影,到底誰是裝的?」秦瑾靨手執長鞭,居高臨下地問,眼中全無半分平時的情意和遷就。
君盈袖沒說話,只是目光空洞地抬頭看向她,讓秦瑾靨沒來由地心慌了一下。
隨後又很快鎮定如常,長鞭一甩,響聲嚇得君盈袖肩膀一縮,隨即又倔強地挺身,沒有對她服軟。
「你真當我不捨得打你?」秦瑾靨輕聲說,「我再問你一次,你和君照影,到底誰是裝的?」
君盈袖還是沉默不答,長鞭再次甩在她眼前,稍稍沾到她的肩頭,劃出一不明顯的血痕。
不知何時,她眼中已滿是淚水,低頭不敢讓秦瑾靨看到,只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秦瑾靨看到君盈袖這副模樣,無來由地煩躁了起來,「再什麼都不說,你也會被帶去天牢,明白了嗎?」
「將軍,請。」
幾名侍衛對君照影還有著基本的恭敬,沒有動手推搡,只是示意她走近面前陰森可怖的牢房內。
君照影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走了進去。
侍衛隨即將牢門關上,用沉重的鎖鏈將門鎖纏上。
犯人們想要開啟這門,不僅得有鑰匙,還需將這鎖鏈一層層解開,必定會發出很大動靜,所以若想在從天牢中逃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們走後,君照影終於鬆開了手心,裡面只有一點淡淡的灰燼。
她在秦瑾靨下令之時,便早已捏碎了信物,想必南黎此時已經收到訊息,帶著府裡的人離開了。
這麼快就動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牢內漆黑,沒有窗戶,君照影摸索著點了燈,看到頂上有一處通風的地方,很小,大概只能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