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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看書吶,現在認識多少個字了?」
「大師兄。一個都不認識。」
「……那你看那麼認真,我還以為你都認識了哦。」
「大師兄你一點也不關心我。師父說我還小,不用那麼早開始識字,每天教我背一段就行了。」
「既然你都不認識字,那你幹嘛拿本書」
「我就拿本書隨便看看,說不定就認識了呢。」
「好吧,你開心就好。」
「大師兄,你今天要下山嗎?」
「是的,師父讓我去買點鹽。」
看著小孩童渴望的小眼神,大師兄艱難的拒絕道:
「但是你不行,師父說在你能自己走完這段山路前,都不能下山。」
「哼,壞師兄,不理你了,我繼續看書了。道可道……」
「你就在觀裡乖乖的背書吧,我回來給你買給竹蜻蜓。」
「那是什麼東西?」
「買回來你就知道了。」
被稱為大師兄的男人離開道觀,背著褡褳下山買鹽去了,小草繼續坐在樹下的小馬紮上搖頭晃腦的「看」著書。現在距離道長在吳山南麓的山道旁撿到小草已經過去了三個春秋,現在正是初冬時節,山裡其實已經顯得有些蕭條了,但吳山地處江南,所以仍是滿山綠意。小草就是當年樹丫上灰布包著的小嬰孩,道長正是他的師父,叫謝清玄,道號抱陽子,人稱抱陽道長,據說是因為師父小時候是放羊的,饑荒年代,被師父的師父收留,所以取道號的時候,就叫了抱陽子,取「付陰抱陽」之意,又通抱羊的音,也是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
當年謝清玄在第二日下山,將小草送到了最近的警局,但是沒有說是在樹上撿到小草的,而是說有人放在了道觀門口。經過警察們多方查詢,也沒有找到小草的親人,謝清玄透過相熟的香客找了一下關係,就將小草的戶口落在了觀裡,掛在他的戶口本上,跟他姓,叫謝滌初,取「滌除玄鑒」之意,意為讓頭腦像鏡子一樣保持清明的意思。小名就叫小草,賤名好養活,出家人,還是要有點迷信思維的。
小草初到觀中,可是把一個師父兩個師兄給折騰的不輕,那麼小小的一個嬰孩,除了喝奶,啥都不能吃,但是觀中一向清貧,三個大人平時粗茶淡飯,偶爾才能吃點好的,見見葷腥打打牙祭。為了省下點錢給小草買奶粉,師徒仨愣是吃了一年的鹹菜蘿蔔,再加上自己種在觀中的一點青菜,就這,奶粉還是攙著米湯才將將夠喝。別看小草現在長成個粉團的樣子,用二師兄的話來說,就是「小草命賤,有點土有點水就能活。」
三個大男人,都從來沒有養過孩子,怎麼換尿布——因為沒錢買紙尿褲,小草的尿布都是用師兄們的舊衣服改的,什麼時候餓了要喂,怎麼才能既保暖又快速還乾淨的給小草洗個澡……說起來師徒三個都是一把心酸淚。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兩位師兄很是不理解師父的選擇,也心有埋怨,但是看著小草漸漸長開的可愛小臉,也被激起了傻爸爸心理,恨不能事事順著小師弟,有時也會覺得師父太嚴厲。
幸好這些年,小草也健康長大,雖然偶有傷病——出牙發個燒,學走路摔個跤,但是正應了那句話,「賤名好養活」。現在三歲的小草長得粉嫩又可愛,今天正是小草三歲的生日——生日這東西,是報戶口的時候,謝清玄隨便定的,按照他的說法,小草肯定不是撿到的那天生的,那往前隨便挪挪,挑個好日子,當作小草的生日,11月11日,代表了觀裡四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拿來當生日,剛剛好。
「小草。」一道清朗和藹的聲音響起。
小草抬頭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師父。」
謝清玄:「書背的怎麼樣了?」
小草:「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