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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來何正寅有個好本錢,又長又大,道:&ot;我不賣弄與他看,如何動得他?&ot;此時是十五六天色,那輪明月照耀如同白日一般,何道說:&ot;好月!略行一行再來坐。&ot;沈公眾人都出來,學前黑地裡立著看月,何道就乘此機會,走到女牆邊月亮去處,假意解手,護起那物來,拿在手裡撒尿。賽兒暗地裡看明處,最是明白。見了何道這物件,累累垂垂,且是長大。賽兒夫死後,曠了這幾時,念不動火?恨不得搶了過來。何道也沒奈何,只得按住再來邀坐。說話間,兩個不時丟個情眼兒,又冷看一看,別轉頭暗笑。何道就假裝個要吐的模樣,把手拊著肚子,叫:&ot;要不得!&ot;沈老兒夫妻兩個會意,說道:&ot;師傅身子既然不好,我們散罷了。師傅胡亂在堂前權歇,明日來看師傅。&ot;相別了自去,不在話下。
賽兒送出沈公,急忙關上門。略略溫存何道了,就說:&ot;我入房裡去便來。&ot;一徑走到房裡來,也不關門,就脫了衣服,上床去睡。意思明是叫何道走入來。不知何道已此緊緊跟入房裡來,雙膝跪下道:&ot;小道該死冒犯花魁,可憐見小道則個。&ot;賽兒笑著說:&ot;賊道不要假小心,且去拴了房門來說話。&ot;正寅慌忙拴上房門,脫了衣服,扒上床來,尚自叫&ot;女主&ot;不迭。詩云:
繡枕鴛衾疊紫霜,玉樓並臥合歡床。
今宵別是陽臺夢,惟恐銀燈剔不長。
且說二人做了些不伶不俐的事,枕上說些知心的話,那裡管天曉日高,還不起身。董天然兩個早起來,打點麵湯、早飯齊整等著。正寅先起來,穿了衣服,又把被來替賽兒塞著肩頭,說:&ot;再睡睡起來。&ot;開得房門,只見天然託個盤子,拿兩盞早湯過來。正寅拿一盞放在桌上,拿一盞在手裡,走到床頭,傍著賽兒,口叫:&ot;女主吃早湯。&ot;賽兒撒嬌,抬起頭來,吃了兩口,就推與正寅吃。正寅也吃了幾口。天然又走進來接了碗去,依先扯上房門。賽兒說:&ot;好個伴當,百能百俐。&ot;正寅說:&ot;那灶下是我的家人,這是我心腹徒弟,特地使他來伏待你。&ot;賽兒說:&ot;這等難為他兩個。&ot;又摸索了一回,賽兒也起來,只見天然就拿著麵湯進來,叫:&ot;奶奶,麵湯在這裡。&ot;賽兒脫了上蓋衣服,洗了面,梳了頭。正寅也梳洗了頭。天然就請賽兒吃早飯,正寅又說道:&ot;去請間壁沈老爹老孃來同吃。&ot;沈公夫妻二人也來同吃。沈公又說道:&ot;師傅不要去了,這裡人眼多,不見走入來,只見你走出去。人要生疑,且在此再歇一夜,明日要去時,起個早去。&ot;賽兒道:&ot;說得是。&ot;正寅也正要如此。沈公別了,自過家裡去。
話不細煩,賽兒每夜與正寅演習法術符咒,夜來曉去,不兩個月,都演得會了。賽兒先剪些紙人紙馬來試看,果然都變得與真的人馬一般。二人且來拜謝天地,要商量起手。卻不防街坊鄰裡都曉得賽兒與何道兩個有事了,又有一等好閒的,就要在這裡用手錢。有首詩說這些閒中人,詩云:
每日張魚又捕蝦,花街柳陌是生涯。
昨宵賒酒秦樓醉,今日幫閒進李家。
為頭的叫做馬綬,一個叫做福興,一個叫做牛小春,還有幾個沒三沒四幫閒的,專一在街上尋些空頭事過日子。當時馬綬先得知了,撞見福興、牛小春,說:&ot;你們近日得知沈豆腐隔壁有一件好事麼?&ot;福興說:&ot;我們得知多日了。&ot;馬綬道:&ot;我們捉破了他,賺些油水何如?&ot;牛小春道:&ot;正要來見阿哥,求帶挈。&ot;馬綬說:&ot;好便好,只是一件,何道那廝也是個了得的,廣有錢鈔,又有四個徒弟。沈公沈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