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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陳隊長醒醒……&rdo;

望著滿臉塵土的陳牧，方琛忽然有一剎那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

時光倒流到她十歲的那年，當初爸爸就倒在一片殘磚廢瓦中，嘴巴、鼻子和耳朵全都出了血，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醫生對著他做心臟復甦，但爸爸終究沒醒過來。

&ldo;不要睡……&rdo;方琛跪在陳牧的身側，&ldo;求求你……&rdo;

貌似多年鬱積忽然有了缺口，她嗚嗚地哭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中湧出。

&ldo;求你們幫幫我……&rdo;

她漫無目標地看向人群，面前是白髮的老人和三四個七八歲的孩子。

他們同情地看著她，但卻力不勝任，他們不懂急救，也不懂該如何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她力倦神疲，撐開他的唇做人工呼吸，朝他大口吐著氣，想要把所有的氧氣都給他。

陳牧還是沒應和，她有些絕望地低語道：&ldo;完了。&rdo;

然而頭頂忽然一沉，一隻手撫上她的發，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哼出來的：&ldo;悶。&rdo;

陳牧醒了，亮起的清眸望著她。

她清涼的唇還嚴絲合縫地貼在他的唇邊，翠玉般的眼睛忽閃著，長翹的睫毛微顫，像兩把小刷子。

&ldo;老天爺！&rdo;她擦了把眼淚，喜極而泣地嘆著，看他扭頭看四周，忙說，&ldo;小麼沒事，一會兒就能醒。&rdo;

他拭去她眼角的淚：&ldo;怎麼又哭了？&rdo;

&ldo;你剛剛差點沒呼吸了。&rdo;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ldo;我只是呼吸輕，&rdo;剛才掉下的一塊預製板斷成兩截倒立在他的身體兩側，反而擋住了不斷掉下的斷裂牆體，陳牧摸著唇，上面還留著她的氣息，&ldo;很棒。&rdo;

她眼底藏著一種憂恫，像有很重的心事。

陳牧輕輕說道：&ldo;別哭，你還是笑起來美。&rdo;

她扭開水壺，用水在他臉上沾了幾下：&ldo;我怕你醒不來。&rdo;

&ldo;不想我死？&rdo;

方琛用力點了點頭：&ldo;都不要死。&rdo;

&ldo;沒那麼容易死，&rdo;他咳著，&ldo;但被你佔便宜了……&rdo;

她不耐地撅起嘴：&ldo;得便宜賣乖。&rdo;

方琛把他的衣服釦子繫好，想伸手拉他起來，但陳牧卻把手伸到了別處。

他從褲兜內拿出半張照片，彈開上面的土：&ldo;還在。&rdo;

照片是搬床的時候從墊子下面掉出來的，同時還有一個彈殼，被他一起裝進了口袋。

那時彈殼上還有一絲暖熱，照片沒來得及細看，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床底下新翻的泥土上，現在才有空拿出來好好看看。

照片有些泛黃，上面因為有潮氣還有些黏糊的白點，本來有五個人，但被人斜著撕去了一半，只能看到眾人的腿和最邊上的一個男人。

男人頭髮微禿，左上面第二顆鑲了金牙，對著鏡頭開心地笑著。

陳牧拿著照片還在打量，卻聽見旁邊的方琛說道：&ldo;吳坡子。&rdo;

他驚訝地問道：&ldo;你說什麼？&rdo;

☆、第27章 七彩簪

所幸方琛來得及時，因為自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