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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午後的陽光，方琛才看到中央的牆上掛著陳牧和家人的照片，其中一張是全家福，小小的籃球場內，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警服的男人和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人正在陪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打球。

男的英俊，很像現在的陳牧，目光全在對面的孩子身上，女的靈秀，站在男人的背後，看著爺倆玩球，恣意地笑著，臉上儘是幸福的表情。

這便是陳牧的父母了吧，而這個帶著一臉燦爛笑容的男童，一定是兒時的陳牧了。

方琛一時語塞：&ldo;哦……對不起。&rdo;

陳牧笑得雲淡風輕：&ldo;都是過去的事了。&rdo;

陳牧邊說邊從購物袋裡拿東西，他一早買來的，全是為方琛準備的。

有一對鋁合金柺杖，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睡衣拖鞋，還照著她的衣服尺寸買了幾件大衣和牛仔褲，甚至還有一次性內褲和幾包衛生巾。

最後則是個簇新的工具箱，和方琛丟到山間的那隻還是同款，上面的吊牌還沒摘。

她摸著吊牌，有些吃驚，工具箱是大理當地產的，這裡都不一定有賣。

方琛笑著問：：&ldo;你怎麼買到的？&rdo;

&ldo;我前幾天問朋友帶的！還有哦，衣服質量可能不如你原來的，先湊合穿吧，你的衣服我讓阿依莎來的時候帶上。&rdo;

方琛畢竟還要洗澡和換睡衣，還是需要阿依莎幫忙。

陳牧把衣服疊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沙發上：&ldo;先歇會，趁著今天休息，我來個大掃除。&rdo;

方琛馬上轉了個大紅臉：&ldo;多少錢啊？我給你。&rdo;

陳牧從客廳的櫃子裡拿出一雙膠皮手套戴上：&ldo;錢我記在趙平頭上。&rdo;

方琛聲音還是輕輕的：&ldo;那我給趙館長。&rdo;

陳牧把她推到陽臺，拉上玻璃門，將她和身後的塵埃隔開：&ldo;等你好了再說。&rdo;

到了晚上，忙活了三四個小時的陳牧才大功告成後停下，還問方琛房子有沒有乾淨一些。

方琛不願打擊他的積極性，其實她都沒看出什麼變化來，只知道木地板更加亮了倒是真的，但還是違心地說了句乾淨了。

打掃好衛生，陳牧又親自下廚，煮了一鍋西紅柿雞蛋面，和方琛一人一碗地吃，還拍了個小黃瓜，做了個小冷盤。

她嘗了一口面，燙得揚起了臉，不停用手扇風。

陳牧馬上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新的大碗，將方琛的面倒在裡面，兩隻碗來回翻騰。

幾分鐘後，他再次把面放到方琛跟前：&ldo;再試一下。&rdo;

方琛吃了一口，搗著腦袋點頭：&ldo;還挺好吃。&rdo;

&ldo;現在這麼說，你要在這兒時間長了，一定會吃到你吐，&rdo;他把紙巾拿到方琛跟前，又到了杯水，&ldo;因為我就會這個，平時很少在家做飯。&rdo;

&ldo;明白，一個人嘛。&rdo;

方琛說著，視線又回到了陳牧身後的照片牆上。

其中一張照片裡，陳父和還是少年的陳牧站在雙駝山山頂，滿眼的寵溺，而方琛不知為何忽然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位叔叔，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陳牧還以為她吃不下：&ldo;醫生說腦震盪是會頭暈噁心的症狀，過會兒給你泡杯奶。&rdo;

&ldo;我還能吃。&rdo;方琛擋住他伸來的手，又低頭去吃麵，&ldo;我一點都不頭暈。&rdo;

&ldo;你是怎麼知道吳忠軍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