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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子也早已起床,看來是昨天睡的也不□□穩。
披著一件灰撲撲的外套站在門口望向村裡,眼裡不禁有些濕潤。嘆道:&ldo;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們每個人都得受住,誰也逃不掉。&rdo;
鄭婆子也嘆息一聲:&ldo;這一出去又不知多少年才能相見,活著的又能有幾人呢!&rdo;
正如《漢樂府詩曰》
十五從軍徵
[ 漢&iddot;佚名 ]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
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穀持作飯,採葵持作羹。
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
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裡面各種心酸,只有自我了知。一分離,難相逢。
此世難得再相見,誰又願意,有人說是博的戰場功名,可這對於廣大的貧苦人民來說,這不過是存在畫本中的一絲難得的虛妄與寄念。
無可奈何,徵兵的人終究走了。被徵兵的人也走了。村子裡靜悄悄的。
從未如此感覺到一陣風也是有聲音的,一片葉子落下也如此喧囂。很少再聽到歡聲笑語在樹葉中飄蕩,笑容在時光裡綻放。
一年過,春風好。
二年過,夏木生。
三年過,秋風起。
四年過,冬雪瑞。
五年過,四季安。
六年過,念想消。
七年過,空墳堆。
八年過,忘名誰。
九年過,徒傷悲。
十年至。
&ldo;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rdo;
十年間,戰爭的訊息偶有傳及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土豆的花早已開在了門前的小山坡上。沒人回來終究沒人回來。
春來夏去,又是一載。寒來暑往,又過一季。
俗世中的瑣事,把這漸漸埋沒掉,只有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人才會在被窩裡偷偷的哭泣思念。
第22章 回來
十年了,戰爭的第十年了。
時光流逝真快,也有人覺得自己就這麼枯等了十年。從此以後就當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吧。
白四妮已經長大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姑娘了。&ldo;眼橫秋水,眉拂春山,發似雲堆,足如蓮蕊。&rdo;哪怕未見她十分,聞其音,見其姿態,裊裊而來,緩緩而語,其韻也足以引人停駐,其顏也可以引的眾人竟折腰。
大妮和二妮也都嫁出去了,哥哥們也都去縣裡上學去了,與學習上,先生也說可以造就。
不過,她還記得很多年以前。她有時候再想,那些人是否真的回不來,葬身於那遙遠的戰場之上,空留一個墳堆。
今年,四月。水汽氤氳而成,空氣中涼涼的,散發著青草甜蜜的氣息,這是春天的氣息,看水從一丘田流到另一丘田,也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的。
&ldo;嘿,你聽說了嗎?&rdo;
有兩個農人在田裡耕作突然打起了招呼來。
&ldo;十年前去打仗的那一批人就要回來了。&rdo;
一個中年農戶向另一個比較年輕的人這麼說。
&ldo;當真啊!&rdo;年輕漢子不信的問,畢竟已經有十年了。
中年男子一拍自己的大腿說。
&ldo;嗨,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那侄兒去鎮上特意看到的公告 ,白紙黑字,哪能容得了作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