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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艱難開口。

&ldo;離婚吧。畢竟，他才是康康的親生父親，等鑑定結果出來，更難跟康康解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rdo;

其實我很想對水懌心說對不起。

可我只是舉步維艱地從派出所回到公寓，眼看水懌心在臨時擬定的離婚協議上籤完字，一如既往地摸著我的頭，對我笑：&ldo;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這套公寓。外一他對你和康康不好，你們想回來，我就在這等著。&rdo;

我很想告訴水懌心，我對他的感情，早就超過了對簡亦凡的念念不忘。

可我只是潰不成軍地抖著手，在落滿淚水的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很想最後真正履行一次妻子的義務，可我只是坐在水懌心和水幼清中間，等簡亦凡打來第二通電話。

真不是我軟弱到任由簡亦凡宰割。

我只是怕，康康會因為我們這對自私的父母，受到傷害。

第『第一滴淚』004 如果這都不算愛

如坐針氈地等到差十分鐘下午五點，手機終於再次響起，是影片電話。

我手抖得厲害，拿不住手機，水懌心替我劃下了接受鍵。

影片一通，畫面裡立刻出現渾身痙攣、滿地打滾的康康。

康康面色青紫、口吐白沫，含混不清地聲聲尖叫著：&ldo;媽媽！&rdo;

&ldo;簡亦凡！你在幹什麼？他會磕傷！還會咬到舌頭！&rdo;我情緒失控地站起來狂吼，眼淚唾沫齊飛，恨不得整個人立刻鑽進手機，水懌心兄妹攔都攔不住。

可畫面卻突然一轉，變成了簡亦凡在螢幕裡笑：&ldo;別激動，你要是也犯病了，誰救這龜兒子？&rdo;

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康康的安危，我已經顧不得簡亦凡會跟我搶康康了，心焦地脫口而出：&ldo;他不是龜兒子！是你兒子！求你了！快給他做急救！&rdo;

簡亦凡咂舌：&ldo;沖咱倆睡過一覺的交情，你求我我能不答應麼？但騙我多沒勁阿？&rdo;

明知簡亦凡在找藉口見死不救，我卻跳樑小丑一般不停辯解：&ldo;我沒騙你！康康真是你兒子！你可以做鑑定！&rdo;

&ldo;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孩子親爹是誰阿？&rdo;

簡亦凡笑得更猖狂了，順手抓起一張蓋著紅章的a4紙，機關槍似地開始念：&ldo;聽好咯！根據dna遺傳標記分型結果，不支援檢材1是檢材3的生物學父親。我跟這龜兒子沒關係。&rdo;

聽完鑑定結果，我徹底明白了簡亦凡不會救康康，失去力氣，跌坐在地，捂著臉放聲大哭，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懶得浪費。

因為，就算不做親子鑑定，真相也早已昭然若揭。

康康在我肚子裡的前幾個月，簡亦凡收到過康康的照片，和……我那些漂洋過海挽留他的卑微詞彙……一起。

&ldo;別哭了，你凡哥多通情達理阿？你當年前腳被我甩，後腳就嫁人，不知道孩子爹是誰也正常。&rdo;

簡亦凡顯然非常滿意我的崩潰，樂呵呵地說：&ldo;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跟我生孩子，我就給你個機會，二十分鐘後，昌邑區民政局見。&rdo;

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聽出事有轉機，連滾帶爬地摸到手機，吸著大鼻涕，痴痴地問：&ldo;康康呢？先救康康！&rdo;

&ldo;救著呢！&rdo;簡亦凡不耐煩地把攝像頭轉向康康，兇巴巴地催我：&ldo;你快點！民政局要下班了！&rdo;

見康康身邊圍著幾個醫護人員，抽搐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