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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問的,是臺勒虛雲也想掌握的事,為的是弄清楚「範輕舟」似不見底的實力。
無瑕皺眉道:「何謂特別的戰船?」
龍鷹遂將練元以飛輪戰船埋伏在江龍號必經的水道上的策略道出,當全殲飛輪戰船的北幫精銳,練元之死已成定局。他所說的大致符合事實,僅是漏去席遙、法明,王庭經與他並肩作戰則無需隱瞞,另加江舟隆鷹旅和一批三百人的竹花幫好手。
任無瑕聰明絕頂,仍聽不出任何破綻,只好姑且信之。
從無瑕曾與高奇湛在洛陽碰頭,龍鷹曉得刺殺宗晉卿乃籌謀已久的一次行動,其中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靜候時機,最後由臺勒虛雲決定,無瑕執行。
現時已到了臺勒虛雲和龍鷹一方與韋宗集團埋身肉搏、短兵相接的時期,鬥爭仇殺陸續而來,愈演愈烈。愈能削弱對方的實力,在未來的大決戰裡愈是有利。
宗晉卿之死影響深遠,代表著黃河幫和北幫的盛衰更替,一俟洛陽總管換上太平的人,北幫在關外餘下來的兩大戰帥郎徵和善早明豈是奮發有為、精通兵法的高奇湛的對手,田上淵無奈下只好抽調虎堂堂主徐懷志和部分戰船好手到洛陽主持大局,分薄了關中的實力。
臺勒虛雲一招命中了北幫的要害。
田上淵更是損失慘重,鳥妖、參師禪、練元一一栽在龍鷹手上。
無瑕道:「練元是否栽在你手上?」
龍鷹答道:「練元如水前被王庭經和小弟輪番攻擊,身受重創,而出乎練元意料外,是在水裡等待他的乃水底功夫不在他之下的竹花幫水戰第一高手向任天,也只有他,可在水裡令練元無處可逃。換了小弟和王庭經均不成。」
無瑕嘆道:「精彩!」
龍鷹道:「來了這麼久,我們尚未親熱過。」
無瑕沒好氣道:「又來了!」
龍鷹曉得她務要保持最佳狀態,以到大相府進行刺探任務,識相的道:「今天總算曾親過嘴,暫且放過大姊。」
無瑕盈盈俏立,喜孜孜的道:「知足常樂嘛!來!人家送你出門,不用你攀高爬低的,成副賊相。」
※※※
龍鷹離開無瑕香居,特意來到朱雀大道,看會否氣氛有異。
老宗現時肯定亂成一團,皆因一向能左右李顯的惡婦韋後一時失去了對李顯的影響力,等於其權力忽被架空,無從著力,從絕對的主動淪為被動。
走不到十多步,大隊人馬自遠而來。
回頭一瞥,竟是三十多個羽林軍護著一輛馬車馳來,出奇地楊清仁赫然現身其中,緊跟馬車之後。
他看到楊清仁時,楊清仁也瞧見他,可見楊清仁正全神留意遠近環境。
不片晌車馬來到龍鷹之旁,楊清仁使手下讓出馬兒供龍鷹策騎,與他並肩而馳。
龍鷹心裡早有個譜兒,故意問道:「為何這般大陣仗?」
楊清仁心情極佳,神采飛揚的道:「車內載的是監國的監國,長公主奏章的起草者姚崇先生。」
龍鷹心中嘆絕。
太平愈來愈厲害,透過姚崇可直接影響李旦。
比起姚崇,李隆基在各方面均嫩上很多,姚崇曾長期於朝內為相,對朝政瞭如指掌。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旦重視姚崇的意見還是李隆基的,不用猜亦可預知。
如此著是太平蓄意壓制李隆基,此女的心計令人震慄。
若是來自臺勒虛雲,則代表他對李隆基生出戒心。
李隆基唯一可恃者,是與李旦的父子關係。此屬李旦家事,任龍鷹智計通天,仍只有袖手旁觀的份兒。
向楊清仁道:「想得周祥。」
楊清仁道:「一道入宮如何?相王很想見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