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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這幅刺青打小就生在秦仲海背上,三十多年下來,他自是看得熟爛,當下哼地一聲,說道:“我自小就有這幅刺青,又礙著你什麼了?”
那煞金身子顫抖,顫聲道:“你自小便有這幅刺青,天啊……莫非你姓秦?”
秦仲海看他神情奇特,心中自也納悶,想道:“當年下山前師父再三告誡,要我絕不可讓人瞧見這幅刺青。這煞金怪里怪氣,看來我這刺青真有些鬼門道。”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這刺青是何來歷,一時好生費解。當下只嗯了一聲,答道:“你倒也不算孤陋寡聞,知道爺爺的尊姓。明白告訴你吧,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遼東遊擊秦仲海便是。”
煞金喉頭滾動,嘶啞地道:“九州劍王是你什麼人?”秦仲海一愣,想不到他認得自己來歷,雖說師父不喜旁人得知他的師承,但此時人家既已認了出來,自也不便再瞞,昂然道:“算你好眼力,九州劍王不是旁人,正是家師。”隨即又道:“告訴你吧!我今日敗在你手裡,絕非我師父武學疏陋,全怪我自個兒學藝不精,你心裡可要有個底!”
煞金啊地一聲,伸手指向秦仲海,顫聲道:“是你……原來是你!”秦仲海見他舉止怪異無比,冷笑道:“廢話,我當然是我,難不成是你祖宗?你要殺便殺,說這許多廢話作什麼?”
猛見煞金跪倒在地,跟著放聲大哭,其狀甚哀。秦仲海大為驚奇,想道:﹁這老狗子失心瘋了。﹂他偷偷爬起,隨時便要逃離,那煞金也不阻攔,只是淚如雨下,朝那大樹跪拜不休,神態激動異常。
秦仲海心道:“這怪物殺人不眨眼,怎麼先饒了我一命,之後又號啕大哭?莫非老子是他的親爹,這下萬里尋親,終於叫他找著了?”這煞金年近六十,自己當然不是他的爹,可這人模樣實在太怪,著實想不出其中道理,當下便也駐足不動,想把這人的用意看清楚了。
過了良久,煞金止住了淚,緩緩站起身來,跟著長嘆一聲,道:“天意,天意。”
秦仲海嘿嘿乾笑,道:“什麼天意?你命中註定要中風麼?”
煞金聽他說話嘲諷,也不生氣,只嘆了口氣,道:“上天有眼,沒讓我害了你。只是……只是你既是‘九州劍王’方老師的徒弟,卻如何做了朝廷命官?害我險些錯殺了人……”秦仲海見他意有所指,忍不住嘿地一聲,道:“怎麼?照你的話說,九州劍王的徒弟便做不得官麼?”
煞金聽了這話,登時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師父還沒把往事告訴你,你真不知自己是什麼人。”他轉頭望著大樹,忽地嘆道:“算了,你師父定有他的用意。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說著拾起秦仲海落在地下的鋼刀,遞給了他。
秦仲海伸手接過鋼刀,忍不住心下一奇,道:“你這是幹麼?不怕老子反過來殺你兩刀麼?”先前兩人激戰斯殺,何等激烈?哪知煞金平白無故便把鋼刀交還給他,秦仲海得了這個天大便宜,心裡反覺不踏實,便出口來問。
煞金仰望天際,怔怔出神,竟然沒聽到他的問話,秦仲海見他毫無防備,心下大喜,便想:“老子現下給你一刀,包管你爛死當場。”他偷偷運氣,正要出刀,忽聽煞金道:“我想向你打探一事,請你據實以告。”秦仲海臉上一紅,連忙放下鋼刀,乾笑道:“你想打聽什麼?咱們朝廷的駐軍部署麼?”他打定主意,煞金若要詢問自己隱密軍情,便來胡說八道一番,絕不讓他知曉朝廷機密。
那煞金深深吸了口氣,忽道:“告訴我,那羊皮現在何處?”秦仲海吃了一驚,本以為他要打探一些要緊軍務,萬萬沒料到他會問及那塊羊皮。
秦仲海詫異之下,反問道:“你問這做什麼?”煞金低下頭去,似有無盡痛苦,只聽他低聲道:“一年前我得了這塊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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