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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夜裡開著燈壯膽，為了省電，想了想還是關了。

說起來那個陳警官真是一點愛心都沒有，以後都不想見到他了，方琛想起嚇唬她的陳牧，悻悻地翻了個身，將被子遮在了頭上。

壞蛋，祝你晚上做噩夢。

不過陳牧到底做噩夢沒有她不清楚，她晚上卻是實實在在做了一整場的噩夢，在狼群裡逃來逃去，直到醒來雙手還在不停往空中揮舞著。

就在她發誓再也不和陳牧講話時，老天好像故意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第二天，冤家路窄般，她又遇到了他。

彼時她正煢煢孑立地站在村子東頭的加油站，等著去縣城的中巴車，她要去買可攜式x光機，給文物探傷時用，如果是鏽蝕的紋路有裂痕，可以用它來確診。

加油站沒什麼生意，工作人員坐在門口，打著連連看的手機小遊戲，消磨著顧客蕭條的孤寂晨光。

此時，王韶峰和小麼開著車載著葛三從對面駛來，他們是帶葛三去王家巷見外婆的。

&ldo;方小姐好啊，&rdo;看到方琛，王韶峰從車裡探出頭問好，顯然他已經從阿依莎那裡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ldo;車不好等，我們隊長正好也去縣城，讓他捎帶你一起啊。&rdo;

&ldo;你夠了啊，&rdo;小麼很鄙薄王韶峰無事獻殷勤，昭然巴結阿依莎&ldo;孃家人&rdo;的行徑，&ldo;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替隊長做主了？&rdo;

&ldo;哎呀，咱們是人民警察，得幫人處且幫人嘛，人民群眾需要幫忙，你還能當看不見咋地？&rdo;王韶峰不容分說，正想給陳牧打電話，卻見他騎著摩托車從後面過來了，於是忙替方琛說話，&ldo;老大，方小姐要去買文物方面的器材，城裡的車一上午也就兩趟，她這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行個方便吧。&rdo;

聽王韶峰這麼一說，方琛才明白出門的時候趙館長說不急，讓她慢慢來的意思了，原來是車難等。

方琛本是下了決心不再招惹陳牧，但在工作上她向來人窮志短，一聽到王韶峰說要等這麼久，不敢任性，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ldo;會不會……太麻煩陳隊長……&rdo;

陳牧倒是漠然處之，理著皮手套上面的褶皺：&ldo;坐的話就上來。&rdo;

想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方琛放下矜持上了車，因為穿了紅白相間的格子裙，所以是側坐在車座上。

陳牧皺了皺眉，忽然抓住她的右腿，直接掰到了另一側。

她被陳牧突如其來的一抓驚得六神無主，但還沒等她說話，卻聽到他說：&ldo;我走小路，你那樣會被摔下去。&rdo;

方琛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怕再多話惹他不快，就預設了他的做法，只是輕輕拽了一下裙子。

她兩腿被裙子緊束著，騎坐著有些急促。

陳牧只帶了一個頭盔，摘下來蓋在了她頭上：&ldo;坐好了。&rdo;

去縣城的時候，陳牧沒走以往的國道，而是抄了阿扎河旁邊的一條只有單行道的狹窄土路，右邊是水光瀲灩的河畔，右邊是種滿了油菜花的田野，遠遠眺望，牛尾村掩在黃花綠葉間，恍若天上仙宮。

她輕輕拉著陳牧的衣服下擺，遮擋在他寬厚的腰身後，像在喃喃自語：&ldo;這兒跟紐西蘭的天差不多，乾淨。&rdo;

車子越過一條土溝，方琛身不由己地晃了一下，險些朝後栽倒，被陳牧緊緊抓住右手，按在他的前腰，方琛才恢復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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