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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嘴唇。直到馬車停下，王皙陽彎身進來與她道別，才緩緩道：&ldo;皇上當真已經打定主意了？&rdo;

王皙陽從容點頭：&ldo;朕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rdo;

洛綺眼露怨恨之色：&ldo;臣妾與皇上到底是結髮夫妻，又為皇上育有子女，皇上就一點不肯念著情份……臣妾自住在後宮，又能礙得誰什麼事？&rdo;

王皙陽淡淡一笑：&ldo;你當真能無欲無求地安住後宮？縱然是你祖父的話也不聽？&rdo;

洛綺窒了一下，低下頭。王皙陽搖了搖頭：&ldo;你並非清心寡慾之人，洛家也非與世無爭之門，若是長住宮中，必然不得善終。不如出了宮外，逍遙自在，別開一片天地的為好。你才貌雙全，再選個好人嫁了，勝似跟著我受那說不出口的寂寞之苦。&rdo;

洛綺慘笑道：&ldo;皇上今日打發臣妾，他日難保不有第二人第三人。&rdo;

王皙陽搖頭：&ldo;朕已經宣佈不再立後，亦不再納妃，不會再有第二人洛綺不通道：&ldo;皇上不納後宮，是有違祖宗法禮的，大臣們也不會眼看著不進諫。&rdo;

王皙陽笑得微冷：&ldo;由他們進諫，納不納諫，還要看朕。&rdo;

洛綺到此時才真是死心，黯然道：&ldo;皇上不納後宮，究竟是為了什麼？臣妾就是被逐，也想走個明白。&rdo;

王皙陽想了想，終於道：&ldo;也沒什麼。只是朕一直在等的人要來了，朕不想他看見你，徒生煩惱。&rdo;

洛綺睜大眼睛，心中又妒又羨：&ldo;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絕代佳人，竟然讓皇上連後嗣都不要了，這般委曲，什麼人能承受得起？&rdo;

王皙陽嘴角露出一絲不自覺的微笑：&ldo;佳人麼？恐怕不算。而且朕已經有後嗣樂，也說不上什麼委屈。朕從前為他放棄的東西太少，現在……也算不上多……&rdo;　洛綺聽得半明白半糊塗，心中有無數幽怨，只是難說得出口，悽然道：&ldo;皇上怕負了那人，就忍心相負於臣妾……&rdo;

王皙陽看她一眼：&ldo;除了夫妻之愛，朕並不欠你什麼，天家無夫妻，你當初入宮，就該知道個道理才是。何況你對朕的夫妻之情也並不深厚。當初朕臥病在內宮，你一定要來探視，究竟是關心朕，還是關心今後的太后之位？&rdo;

這些話都是誅心之言，洛綺聽得面色慘白，索性發一個狠，咬牙道：&ldo;皇上既然知道臣妾……為何不乾脆將臣妾暗中處死，豈不絕了後患！&rdo;

王皙陽搖頭道：&ldo;朕現在心中正是喜歡之時，不願殺人。你走吧，須記得此後你便不再與洛家有任何關係，若你好生過活，朕自然不來打擾你，若有什麼難處，也可來向朕求助。只是你若要再與洛家聯絡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朕能放你，也就能誅你。&rdo;

洛綺打了個寒戰，喑聲道：&ldo;臣妾寧可一死！&rdo;

王皙陽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沒有誰是願意死的，就算是現在說出口，也不過是一時衝動。宮中生活並無什麼趣味，出樂宮，自有天高海闊，等日子過得開心了，誰還會想著死呢？他搖搖手，長身出了馬車&ldo;你多保重。將來有機會，朕還可帶孩子去看你，走吧。&rdo;馬車前行。洛綺呆呆坐片刻，終於忍不住回身撲在車窗上。遠遠望去，王皙陽的背影已經變成很小，漸漸溶入那碧綠的樹影之中。眼前是一片天寬地闊，而那人的身影，是再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