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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迫你,能讓你笑眯眯地拍出那種照片?我有這本事,我幹什麼不行,我做什麼生意啊是不是。」
秦雪微咬著唇角,小聲地說:「可最後那次,我說了不願意。」
「你他媽的!不是你主動約我去那種地方的?」曹孟飛一揚手打翻了秦雪微手裡的啤酒,酒水潑在燒烤架上,木炭發出呲呲的聲音。
這話驚得談易一怔。
不提那天還好,秦雪微一提起來,曹孟飛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那種地方屁人沒有,你算盤打得挺響,想把嶽龍雨招來,借著保護你的名義,從我這裡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銷毀!」
秦雪微心裡一咯噔,終於懂了曹孟飛時隔兩年也無法平息的怒火緣何而來。
原來他什麼都想明白了。
當初,秦雪微最無法容忍的,並非她和曹孟飛曾在ktv半推半就地發生關係,而是曹孟飛用那些「情之所至」的照片來威脅她。
所以那一天,是秦雪微主動約了曹孟飛去他家附近的小樹林。
同時,她算好時間,通知嶽龍雨趕來。
秦雪微想做出被強迫的模樣,激起嶽龍雨的保護欲,好助她一臂之力。她打定主意,只要銷毀那些照片原片,就與曹孟飛一刀兩斷。
可秦雪微低估了曹孟飛的歹念,她沒想到曹孟飛當真會在那種地方對她做出禽獸不如之事,以致嶽龍雨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並不是一場「做戲」。
……
原來,嶽龍雨陳述的版本,也並不是真相。
談易在搞清楚前因後果之後,感覺到真實的眩暈和滅頂的荒謬。
嶽龍雨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自己墜落深淵,以一種奇異的速度不斷下墜,周圍的所有事物都被暗色吞沒,包括他自己。
視野之中唯一的那抹光亮來自他墜落的原點——那裡有一個人,目光哀傷地凝望著他。
嶽龍雨知道那是誰。
他伸出手,試圖抓握住什麼,卻只是徒勞——下墜不可逆,他離她越來越遠。
但在極速墮入深淵的某一刻,嶽龍雨心裡竟然是高興的。
他想,談易仍在上頭,她沒有跟著自己一起下來。
至少她是安全的。
嶽龍雨在一種失重感裡醒來。
他惶然地坐起,頭還有些昏沉,但遠不如下腹的墜脹感來得強烈。嶽龍雨急急地出了帳篷,跑去三區的公共廁所解決生理問題。
釋放記憶體之後,他整個人鬆快不少。喝啤酒就是這樣,要麼吐,要麼尿,酒醒得很快。
嶽龍雨就著衛生間的洗臉池擦臉漱口,再回到帳篷,見奶油不在,一時不確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他僅剩的記憶停留在極力剋制進一步親近談易的難耐感受上。
然後呢?
自己睡著了,要是奶油回來,談易肯定不好意思再待在這,應該會回到她和李晚照的帳篷去……
可是奶油也不在。
難道奶油醉在了外頭?不應該啊,晚上他沒喝多少,不可能醉倒。
還是說她們幾個一起去玩桌遊了?
最後這個猜測最合乎常理,嶽龍雨去摸手機,想問問奶油談易在不在他身邊。誰料找了一圈,嶽龍雨愣是沒看見自己的手機。
嶽龍雨揉揉太陽穴,去了隔壁帳篷,可還沒走近,就聽見震天響的呼嚕聲——那幾個酒量差的恐怕都還沒醒。他掉轉頭往女生帳篷邊靠,談易和李晚照的帳篷安安靜靜,半點光亮也沒,相反,葉晴空的帳篷裡亮著燈,映出三個女孩的影子。
三個?
嶽龍雨眉心一蹙,仔細辨認了一番,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