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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龍雨垂眸,順了她的意思:「想喝什麼?」
「橘子汽水。」
「……」
嶽龍雨離開後,談易與宋雨倩在大堂邊的西點水吧找了座位坐下。
「沒想到會在落鞍島碰到你。」宋雨倩說,「我爸說……你身體不好,以前學校春遊什麼的,你也都不參加的。」
談易語氣平和:「小時候不比現在,我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那……那挺好的。」宋雨倩目光躲閃,「聽說你現在在星光當輔導老師?」
「嗯。」
「當老師好,你這麼優秀,你的學生真幸福。」宋雨倩擠出一絲笑來,「不像我,我以前成績就不好,所以畢業之後沒什麼正事可做,就把天寧附近的根萊盤下來了,做點小生意。」
「那也很好。前段時間,我去過一次根萊,比以前的規模大了很多。」
「你、你去過了?」
在談易平靜目光的注視下,宋雨倩的詫異和心虛幾乎寫在臉上。
「我們就不要這麼打太極了,你在這等著我,想跟我說些什麼?」談易說,「如果是敘舊,我想大可不必。如果……如果是和根萊牆上的便箋有關,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你果然知道了。」宋雨倩心下一鬆,竟有釋然之意,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我其實早就想跟你見面聊一聊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或者說,是我一直不敢見你。」
在宋雨倩的低聲敘述中,談易終於得見過往的全貌。
有意料之中,譬如宋延章確實是因為宋雨倩犯下大錯,才會決心將談易帶回校園,一路助她重拾信心,面對新的人生。
也有意料之外,譬如當初將這一切告知宋延章的,竟是孫屹然。
談易串起種種,倒是更明白了在和孫屹然相處之時,他的許多情怯是從何而起。
「這句對不起,我本應該更早說出來……可我……我……」宋雨倩的頭垂得很低,不敢去看談易的眼睛,「我太懦弱。」
宋雨倩鼓足勇氣,再次鄭重地向她道歉:「談易,對不起。」
談易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
「上一次我見宋老師,他問我,過陣子能不能和他去見一個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
「是。在這件事裡,他為了我而隱瞞,背著很深的愧疚,我不能……不能再讓他這麼為我操心了。」宋雨倩看向談易,「你……你會原諒他嗎?」
「我怎麼會怪宋老師呢。作為老師,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
「那……我呢?你會原諒我嗎?」
談易停頓了片刻,坦然地回答:「老實說,很難。」
「我爸說過,做錯了事,就要認錯,說對不起是因為過錯,而不是為一句沒關係。」宋雨倩並不洩氣,談易的回答沒有超出她的預料,相反,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也就不再害怕了,「談易,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只想,盡我所能地彌補。」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談易說,「原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憎恨更不容易……宋雨倩,我對你沒有恨,我其實很感激你來找我。」
宋雨倩詫異地看向談易:「感激?」
「也許宋老師告訴過你,我一直沒能真正從過去的陰霾裡走出來……走不出來,也就意味著不會遺忘。」
身體無法遺忘疾病的記憶,就會畏縮不前;意志無法遺忘傷痛的記憶,就會畫地為牢。
談易說:「但現在,我想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勇氣放下過去。」
「因為我嗎?」宋雨倩指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談易餘光捕捉到一個走進來的高挑身影,她微笑起身,回答宋雨倩。
「